加过什么宴会呢!你不想去,是怕勾起对锦瑟的回忆吧?”
赵翀眉头打结,“我只是担心宴无好宴罢了!你去悲悯寺喝个粥,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谁知道太子府的赏梅宴,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算是发现了,这丫头就是老老实实呆着,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颜十七撇嘴,“别提喝粥!悲悯寺的腊八粥我压根儿就没喝到,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火气。”
“我明天就给你送粥来!那赏梅宴不去,好不好?”
“再说吧!”眼皮沉重的合上。
太子府的赏梅宴,能不去她自然是不想去的。
但如果非去不可,她倒也不介意。
毕竟,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避过去的。
“阿七!”赵翀轻声喊,然后将她放倒在榻上。
“嗯!”颜十七懒懒的应声,“走之前,把我的珠子装好。”
赵翀再喊的时候,就没有了回应。
细微的呼吸声均匀的传来。
赵翀呆呆的坐在榻边,良久。
然后才动手捡拾珠子。
小丫头是个护短的,对于纳入自己势力范围的人,都是回护的不行。
悲悯寺的刺杀,当时的情形他都听罗跟说了。
为了护住周怿,小丫头是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的。
当时是怎样的惊险,他虽没有亲见,但光听,就能让浑身的汗毛倒竖了。
这也是他越想越害怕的原因。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她出了事,他又会是怎样的状态。
所以,他下定决心,娶她进门。
可是,她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头?
女子该有的娇羞和矜持,她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这种反应,她倒是不意外。
只是,她那么理智的在分析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正常吗?
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他是那种拿婚事开玩笑的人吗?
第二反应是他在害她。
被他的祖母和母亲关注就是在害她了?
那俩人有那么可怕吗?
关键的一点儿,她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又是什么意思?
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他都可以扫除,不需要她做什么,她只需要拿出态度就好。
可她的态度,如此的理智,理智到想要把他一推十万八千里。
这明显的不对头!
如果他在她的势力范围内,面对着再多的困难,她也会不假思索的冲锋陷阵。
可是,现在,她却是这般的淡然。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解释,她并没有把他纳入自己的心里。
因为不重要,所以才会满不在乎。
这一认知,让捏在他手里的珍珠碎裂成粉。
颜十七却睡的很是踏实。
睁眼,已是天明。
颜十七一跃而起,四处张望,寻找着盛放紫珠的匣子。
最后,却是在枕头里侧找见了。
毛手毛脚的打开,不由得一愣,最上面的珠子有鸡蛋般大小,浅蓝色,半透明,看上去很是漂亮。
明月珠?
颜十七拿起来握在手中,既惊喜,又恨恨。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送的。
最可恶的是,他明明怀揣着这种宝贝而来,却抹黑跟她讲了半晚上的话。
他若在这儿,她肯定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但恼怒终归是很快消散,抚摸着明月珠,欢喜在心里泛开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
“姑娘起了吗?”沙暖听到动静,从外面掀帘走了进来。
颜十七悄悄的把手藏在了棉被里。
紫珠是怎么来的,沙暖是清楚的。
但这个明月珠是怎么来的,让她怎么张口解释?
那家伙,偏爱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沙暖道:“姑娘,外面雪停了。下了一夜,有一尺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