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奇来的状况令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凌大介扔下吉他,一把抱起禹芳晴,向门外跑去,“跑!”刘昱希拉着呆在屋子里的凌羚,两人跟着跑了出去,可是怎么跑都追不上前面那位野兽般的男人。
医院里人流不多,那位高大健壮的身躯十分显眼,“凌羚不用担心,医生正在抢救,刘昱希你到我家替我锁上门,将袜仔抱回家带一个晚上,凌羚今晚肯定睡不着,明天替她请假。”刘昱希应声离去。
“喂,美帆明天我不能回去,你早一点回去只卖馄饨不卖面,记得跟客人说清楚,只是一天,第二天就会正常。”
“嘿,你是蓝带二级,精神点,一起为妈妈打气!”凌大介伸出大手在凌羚的头上混乱的抓了几下,裂开嘴巴笑了笑。
“凌先生你太太已经抢救过来了,但需要休息,现在已经睡了,你去办住院手续,明天早上才可以跟她说话。”
“爸爸,我回去拿妈妈的证件还有钱。”
凌大介从大衣里袋拿出一张医疗卡还有银行卡,轻轻的挥了挥,然后走去大堂,这晚两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凌羚依靠在爸爸的肩膀,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轻轻推醒,一件大衣滑落在地,爸爸细长的眼睛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两人走进病房,妈妈正倚在床靠上,“大介替我出去买点水果。”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甜美。
“妈妈,你生病多久了,爸爸的口袋为什么常备你的医疗卡还有银行卡?”一夜之间凌羚仿佛长大不少。
“知道吗?面对绝望时,两种人是最勇敢的,一种是相信奇迹,一种是坦然接受,爸爸和妈妈是后一种。”禹芳晴轻轻在女儿额上吻了一下。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嫁给爸爸,我没看过他比赛,但昨晚我可以猜到他比赛时是多么的帅气。”凌羚知道接下妈妈的话题会是伤感的。
“不止这样,最令我感动的是,他跟我认识时已经想到多年后的事情,让我看到和他一起的期盼。”
“过了年,天气暖和了,你会好起来吗?”
“未来十年,袜仔会陪伴着你,代替妈妈看着你长大。”
“妈妈,你一点都不害怕吗?你没有牵挂吗?”
“我一点都不害怕,这十几年来,有一个不问原因傻傻的爱着我的男人,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真的太幸运了,以后即使到你老掉牙了,妈妈还是在你身边,你还会感受妈妈的气息。”
回到家里,袜仔欢快叫着,两只肥嘟嘟的手不厌其烦的抓着凌羚的裤脚,她向站在门口的刘昱希挥挥手,抱着袜仔走进屋子,晚上没有一点饿的感觉,倒了狗粮放在地上,袜仔吃几口,又跑过来舔着她的手背,“袜仔,我没心情跟你玩。”
深冬居然还会雷声隆隆,原来爸爸在家里是会多么的安稳,凌羚瑟缩在被子里,开着灯,不敢入睡,要强的她,内心却十分柔弱,一个温暖的小东西投入她的怀抱,“袜仔,你也怕打雷吗?”
袜仔轻声的叫着,舌头舔着她的脸,小脑袋在她脖子轻轻的磨刷着,“嘻嘻嘻,袜仔好痒啊,哦,我知道啦,原来你是来安慰我的,是吗?袜仔真乖。”
这天晚上搂着袜仔,睡得十分安稳,还没等到樱花盛开,在大年夜前妈妈就离开了,一切都来得这么自然,原来生活是没有预设的,当事情发生后,你会慢慢适应,凌羚为坐在门口发呆的爸爸斟满一杯啤酒,然后坐在旁边,袜仔乖乖的匍匐在脚下。
“爸爸,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若无其事,为什么你不带妈妈多去一些地方游玩,为什么不买多一点好吃的给她,你明明知道的?大人都这样吗?”
“对于必定会发生的事情,是不必太悲伤的。”
袜仔突然想着天空大叫起来,凌羚马上搂着她,“袜仔真胆小,这是烟花啦,你看真漂亮。”
“这是妈妈说的。”
“啊?”
“你看天空的烟花漂亮吗?妈妈说在南美有一个国家,只要有人离去了,他们就放烟花庆祝,他们觉得有些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所以开心面对。”
“我真的没有看见过妈妈生气的样子,她说会一直陪我到老,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爸爸,妈妈的气息在哪里?”
“我一点都不悲伤,因为我无时无刻都感受到妈妈在我身边,你也可以自己去寻找妈妈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袜仔,我们出发,一起去寻找妈妈的气息。”袜仔欢快的叫着,跟在凌羚的后面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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