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再次找到了九婴,诉说了关于樱花神树的猜想。
九婴平静的听完他的讲述,却始终没有做什么表态,甚至没有睁开眼。
唐焱静静等了会儿,九婴还是在沉默着。
“师叔,您……怎么看?”唐焱稍稍奇怪。
“我怎么看有意义吗?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九婴勉强算是回了句话。
“我想对魔域实行一次重点打击,以往你不愿意出手,现在到了最终决战,你的空间奥义应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唐焱昨晚想了很多,始终下不定决心,现在关于樱花神树的猜想既然正确,就应该强力出击,利用九婴的空间奥义,把所有皇全部传送到西海深渊,彻头彻尾的来一场恶战。在血魔皇等抵达之前,把黑魔皇他们剿灭。
九婴完成经脉里一个大周天旋转,睁开眼睛,平平静静来了句:“战争已经结束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唐焱莫名其妙。
九婴史无前例的用一种认真严肃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唐焱:“你从万古兽山东方走到西方,从南面走到北边,你用你的眼睛看一看,用你的心感受,联盟千万战争部队里还有一个完整编制的队伍吗?还有一个健康正常的活物吗?
没有!
所有队伍都被打残了,不成编制也难成编制,所有人和妖都伤势严重。
这一场战斗耗尽了联盟所有人所有物的力量。
不成编制的部队无法配合,无法信任,战斗力量会大损,伤亡数量会倍增,一旦出现意外的混乱,他们会被屠杀。
除非有个长达三五年的修养和整顿,这个联盟不可能再正常作战。如果非要强行参战,可以,但那不是战斗,而是送死。十人,九死。
你去看看妖皇白矖,你再去看看海皇,看看沧亲王,你也可以再看看我,去看看不死凰、念无心等等圣人。伤势严重吗?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之前一战,所有高层压榨了自己所能压榨的潜力,咬着股狠劲无限度的释放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超水平爆发。战争结束那一天,憋着的那股劲松了,潜力过度压榨的后遗症来了,他们现在跟废人无异,如果强行送入战场,可以,但我能保证,一旦开战,沧亲王和海皇必死无疑。”
唐焱凝噎无语,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理解你求胜的心态,理解你一劳永逸尽快结束战争还给各族和平的出发点,但现实已经不允许了。
如果你要在短时间里强行发动战争,那就不再是战争,而是集体送命,幸运的可能活下来,不行的基本就能死都死了。
既然联盟没有能力再次开战,战争还有进行的必要吗?”
唐焱眉头紧锁,回想不死凰他们的情况,确实非常严重,甚至可能比九婴说的更严重,这些他都知道,也清楚强行发动战争的后果。可是,战争是残酷的,如果惧怕生死,何谈胜利和结束。
按照九婴的意思,结束?集合了人族,仓皇退走?
“你应该清楚你接下来还有三五次劫难,我伤势严重但还有些保留,我最多能再给你做一件事,也只做一件事。至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自己选择。我只给你一句话,看清你现在的位置,明白你拥有什么,又该舍弃什么。”九婴说完便闭上眼睛,依旧秉承着最初的态度——绝不做你保护伞。
他把自己定位成武器,而非导师和保镖等等。他要让唐焱绝对‘独立’的成长,任何危险,你自己抗,任何压力,你自己顶,不仅如此,我还会想尽办法给你制造麻烦制造生死险境,给你千锤百炼。
他用自己的残忍的方式来促进唐焱成长。
在外人眼中,九婴对唐焱的考验应该结束了,但在他这里,绝没有。
唐焱站在九婴面前,久久沉默,半晌过后,他对着九婴深深鞠躬,离开了中央圣山。
他在万古兽山转了几圈,独自,默默地,重新看了看人们的惨状,重新目睹了众人的疲惫,也重新评判了不死凰等人的伤势。
最后,他独自坐在破败的山顶,默默地发呆。
先是圣灵皇的谈话,再是许厌等人的商议,再有九婴的提醒,杂乱又危机的战争格局清清楚楚摆在他的面前,作为现在的联盟领袖,他的抉择和态度不仅会影响战争的胜负,也会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这一切,他都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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