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啊雪花飘啊,好一个隆冬腊月天啊。
“大叔……”装可怜。
“我不就是看着你一个人吗?”装无辜。
“我错了。”博同情。
时间静止三秒,阿蘅的眼睛转过三圈,心里飞过三个念头。
——如果他要打我我立马就跑。
——如果他不打我只准备在气势上进行威胁我就适当服软一下。
——如果他只是心中稍微的有点抗拒我就一鼓作气绝不放手将这件事情搞定。
大叔开口:“这件事你把它解决了,我就答应教你剥兔子。”
嘎?
阿蘅惊得张大了嘴,最后默默的用拳头将自己的嘴巴塞住,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眼前的大叔。
好具有挑战性的选择啊,到底是美人重要还是那剥兔子重要呢?
挣扎了半晌。
阿蘅毅然决然的道:“大叔,为了你,我答应!”
——
春末夏初。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正午的时候狗趴在树荫下吐着自己的舌头“扑哧扑哧”的哈气,母鸡缩在墙角的沙子里躲避阳光,燕子剪了尾巴路过水面,余了一湖涟漪。
阿蘅将自己挂在李子树上,伸手摘过酸涩的李子送到自己的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她的脑袋一转,眼一眯,然后像猴子一样的窜下树去,
她甩开两只小脚飞奔,片刻之后喘着气跑到他的面前,抬起自己的小脸对着他露出一个比这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来:“大叔!”
经过阿蘅的努力,大叔终于踏出了他的方圆三寸地,他微微的偏着自己的头,阳光下来照着那张分明枯瘦却苍白的脸,带着某种吸血鬼般的感觉。
即使蒙着脸,但是那脸上的神情却掩饰不住,他的眉微微的扬起,仿佛在追忆着某段比这阳光更灼人的年华。
阿蘅不是傻人,她知道,大叔的过去一定是段传奇,现在被湿漉漉的从记忆之海中打捞些许出来晾干。这份晾干的记忆里,是朋友间滚烫的一杯阳关酒,还是情人间的温柔的一波春水绿?亦或者,是年少时的豪情壮志?
后来的后来,当阿蘅站在江山的城墙上俯视众生的时候,才知道那什么都不是,只是当年落下的一缕阳光而已。
“大叔,我已经将这件事解决了,你说过的,可不许耍赖哦!”阿蘅喜滋滋的道。
阿蘅心中还是遗憾的,那么漂亮的美人啊,就这样白白的放弃真的好吗?可是,和大叔那神秘的剥兔子功夫比起来,果然还是吃比较重要。于是,阿蘅为大叔编织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凄美绝恋,大叔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英年早逝大叔痛彻心扉远走他乡自我放逐决定此生此世永不再娶!
被震惊到的村长和她阿爹默默的闭了嘴。
而现在,大叔的眉毛平直下来,不复那一刻如苍鹰惊起一般的凌渡之姿,他低头“看”着阿蘅,脸上那如刀劈一般的线条柔和起来:“嗯,今天开始我教你。”
兴奋的阿蘅兴奋的看着大叔从怀里掏出两根竹签兴奋的接过,然后兴奋的问道:“大叔,现在我要干什么?”
“夹苍蝇。”
啊?夹,夹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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