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间真太郎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种透露着死气的白色,鼻翼充斥的消毒药水味道一如记忆深处那般充满颓败。
医院,久违而让人厌恶,却好似跟他的命运纠缠不清,怎么也摆脱不掉的地方。
一刻也不想呆,绿间真太郎扯掉手上只会让人越发虚弱的输液管,戴上眼镜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护士的惊呼下,到了前台办理出院手续,全然不顾医生的劝阻。
与其在医院浪费生命,年轻的律师更愿意选择自由,哪怕高烧到……死在大街上,也是命运的选择。
暴雨并没因为绿间真太郎短暂停留在医院而停下,相反在夜色中更加的暴虐地击打在地面,力度足得如同绿间真太郎猛烈鼓动的心脏。
——黑子哲也。
这个名字随着昏迷前的记忆跃然脑中,手臂仿佛还残留着冰冷而真实的触感,活生生的……不起眼小子,绿间真太郎不认为这是妄想,哪怕‘黑子还生存于世上’这个想法本身就像超出常理的妄想。
绿间真太郎是助手送进医院的,因为全部签字都是助手。
只是按照助手的话,有人使用绿间真太郎的手机电联他,这个人是谁,呼之欲出。
——是在雨中失神的一如死去那年般年轻的黑子哲也。
如果是黑子,为什么不亲自送进医院?如果真是正义感十足的黑子,他不会将朋友置之不理,那么可以推测有什么让他不能不顾忌的原因,致使他不能送他也不能出现于人前……是什么?
幽灵这样的想法绿间真太郎嗤之以鼻。
一定会查出来的,绿间真太郎握紧手中的吉祥物——鲤鱼旗,那就先尽人事再听天命吧,遇见黑子就是他成为被命运选择之人的证据。
虽死还生的黑子哲也似乎也被命运选择了,真是让人……不高兴的结果。
稍微能高兴的是一点的是,绿间真太郎想知道——
黑子,为什么而痛苦?
黑子,为什么伤害自己作为运动员的身体?
……黑子哲也果然还是很讨厌,总占据别人整个脑子。
助手宫崎树人盯着为了什么苦大仇深的前辈:“绿间先生,你再扯,鲤鱼旗就要在你暴虐下分尸了。”
绿间真太郎自然地推了推眼镜,“这仅仅是我在全力榨取它的剩余幸运值。”
宫崎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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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凉太赶到的时候,黑子哲也站在雨中,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一种难以明言的状态,静默着没有表情,然而驻足的很少部分人都跟黄濑凉太一样,为他的过于平静而感到莫名的揪心。
不是不痛,而是痛得麻木吧?也许只是不懂得停下,不懂得逃离。
黄濑凉太在简井花子的惊呼声中冲进暴雨中,狠狠地将总不会照顾自己的少年抱入怀内,金灿灿的脑袋搁在少年瘦小的肩膀,吸取雨水也不能洗去的生命力。
浑身冰冷的黑子哲也失神地透过黄濑凉太眺望一处,涣散的瞳孔没有聚焦,对黄濑凉太的动作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黑子哲也低垂的头阻挡了黄濑凉太看过来的视线,“黄濑君,二号为我而死。刚才,我并没能将高烧中的绿间君送到医院。黄濑君,请告诉我,我是个卑劣的人。”
“乱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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