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连他都被骗过了。
聂然冷冷一笑,“多谢夸奖。”
随后让开了几步,让身后那些手下都看个清楚。
那些手下在看到自己的老大脖子上那把刀后,顿时惊骇了。
怎么会……这个女孩子哪来的刀?
那群人顿时不敢随便动弹了起来。
聂然趁着那些人分神之际,一把扣住达坤的肩膀,把达坤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所有人放下枪,否则我一刀割断他的喉咙。”
那群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了一番,却并没有马上放下了枪支。
聂然看那群人没有动,那把贴着他喉间皮肤的军刀在稍稍的用力之下,就是一道细微的血痕。
在场的人一看,为首的那名手下立即道:“所有人,放下枪。”
那些人在这一声命令下,才不得已地放下了枪支。
“噗——”
突然,轮椅上已经晕过去的霍珩这时候又再一次的吐了血,血量远比第一次更为巨大。
白色衬衫的领口已被全部浸染湿透了。
整个人也开始轻微的抽搐了起来。
嘴里的血随着他的抖动断断续续的顺着嘴角淌下。
情况看上去格外的危机。
陈叔一看到,连忙就跑了过去,“二少!二少你醒醒!”
“快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免得误伤了自己!”聂然不能放开达坤,只能对着陈叔命令地说道。
但这大厅里哪有什么可以东西可以塞。
无奈之下陈叔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袖子揉成一团塞进了霍珩的嘴里。
“快点放行!”聂然低声冷呵地对着身前的达坤说道。
却再一次遭到他的拒绝。
“不行,绝对不能去医院。”
“那就是没的谈了?”聂然这下真的没了耐性,她的手上又加重了几分,脖子上那一条原本只是细微的血痕,在她的用力之下,一滴血慢慢的从伤口中蜿蜒而下。
感受到脖子上那冰冷的刀刃逐渐侵入自己的皮肤,一点点割破自己的肉,达坤忍不住“嘶”了一声,知道她这是动了杀意了。
他随后补了一句,“但是我可以让楼娅过来,这个结晶物是她提纯出来的,只有她知道怎么解决。”
聂然思索了片刻,也知道这种药物让研发者更好一些,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样东西。
最终冷冷地说了一句,“别耍花招。”
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达坤知道她这是默认了,然后他对着那群手下说道:“让楼娅过来。”
其中一名手下听到了达坤的命令,转身离开。
聂然为了以防万一,对着剩下的那群人冷声驱逐,“所有人都退出去!除非你们想给坤老大上坟。”
那群人沉默地站在那里,一个个都瞪视着聂然。
聂然挑衅地又将军刀用了用力,挑眉地望着他们。
那群人这才压制着巨大的愤怒,很是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大厅的门被关上后,聂然亲自动手将达坤身上搜查了一遍,发现腰间有两把枪支。
随后,她就将那两把枪支占为己有。
在确定他浑身上下没有危险用品之后,才让陈叔将窗帘上的绳子扯下来,把达坤捆了起来。
陈叔这时候满心都是二少的生死,又看聂然的确一心顾着霍珩。
即使她目的不纯,可至少人是站在二少身边的。
为此,他暂时将她划入自己人的行列中。
很快的将达坤绑在了那里。
聂然看达坤五花大绑地坐在那里,无法动弹之后,这才收起了那把刀。
聂然走到霍珩的身边,手搭着他的腕处,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那脉搏剧烈的跳动让聂然面色越发的难看。
再这样下去,霍珩肯定撑不了多久。
聂然站直了身体,对着达坤斥道:“你的人到底什么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坤哥?”
聂然转过头看去,那女孩子穿着一身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没来得及摘下的防护透明眼罩,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看上去像是从实验室被拉拽过来的样子。
应该就是达坤口中说的楼娅吧。
“你怎么……”楼娅在看到达坤被五花大绑地丢在沙发上时,她睁大了眼睛愣在那里。
达坤扬了扬下巴,示意道:“去看看他。”
楼娅环顾了一圈之后,看到聂然手握着军刀,脸上阵阵煞气,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她也不多说什么,走到了霍珩的身边,在做了简单的瞳孔查看和脉搏测试后,皱着眉问道:“他怎么会这样?”
被捆在那里的达坤解释了一句,“你提纯出来的三号结晶体和你哥哥楼迦当初研制出来的N6都在他的体能,两者的药性太猛,他的身体压制不住。”
“两种都在他体内吗?”楼娅错愕地再次问道、
“对。”达坤点了点头。
楼娅看了看躺在轮椅里已经人事不知的霍珩,半响过后才说道:“这……我也没有办法……”
聂然把玩着手里的军刀,似做无声地威胁,“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在说话。”
“不是我不肯救,而是我不知道怎么救,三号结晶体我还有办法,可楼迦研制的N6,当年我没有参与,根本无法下手。”楼娅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是为此而感到束手无策。
聂然拧眉,不经意地打量了楼娅一眼,接着便眸色沉沉地看着靠在轮椅内抽搐地越发厉害的霍珩。
在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了。
“先治你的。”聂然突然发声道。
楼娅像是没听懂,又问了一遍,“什么?”
“我说先治第三号结晶。”聂然望着霍珩,冷冷地重复。
楼娅以站在研发人员的角度考虑,“可是这三号和N6两种现在混在一起,只是单纯的治疗三号,可能……”
聂然霍地抬头,眼底的冷锐之色“唰”的一下看了过去,“我说让你治你的就治你的!哪儿那么多废话!”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两种混在一起没办法用一种注射剂就能治愈。
可现在出不去,除了死马当活马医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于其这样等着他死,还不如试一次,说不定可能会暂时清除掉一部分。
被训斥的楼娅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沙发上坐着的达坤此时开了口,“听她的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是。”楼娅想了想,打开了刚一路提过来的药箱,那里面放着一支支蓝色药水的试管,以及各种大小不一的针头和针管。
她拿出了其中的一直,熟练快速的将药物抽入了针筒内,接着推出空气,最后直接静脉注射进了霍珩的身体内。
聂然仔细地盯着楼娅的动作,每一步都没有落下。
坐在沙发上的达坤见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手上也小幅度的开始挣脱了起来。
大厅内正安静,就听到聂然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想在我面前做小动作,再轻举妄动一次,这把刀我会直接插进你的眼睛里,贯穿整个脑袋。”
达坤的手一顿,没有再敢继续动作下去。
“你可真血腥暴力。”他懒散地重新靠在了沙发里,像是放弃了挣扎。
可心里却很好奇,自己都做的那么小心谨慎了,而且她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到他的面前,就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扫到,为什么还是可以看出他背后的小动作?
在确定楼娅的最后一步动作结束,聂然这才缓缓转过头来,对着他绽开了一个阴森的笑容,“是吗?可我怎么觉得还是不够呢?”
已经处理完毕,等待霍珩清醒的楼娅也插嘴说了一句,“你这样做,就算他醒过来,到最后你也走不出这道门。”
坤老大的为人她太清楚不过了。
要么杀了他,但凡没杀死他却被他抓住了,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且死状都极其的惨烈。
聂然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中那把泛着幽幽冷光的军刀在她指尖随意把玩着,“那我们要不然试试如何?”
她当然知道把达坤捆了意味着什么。
就是达坤想放过自己,自己都不会放过他。
本来她从踏进这个大厅大门开始,就是抱着让霍珩和达坤合作中断的想法,才各种抹黑霍珩。
没有了合作,还怕他什么。
更何况,这家伙还敢对霍珩下药,还长达半个月,可以肯定,霍珩现在一定对这个有瘾。
不管他是否有克制,在精神上有所抗拒和拒绝,但身体肯定是有药物的依赖性了。
等出了这扇门,她绝对把这家伙给宰了,丢出去喂狗不可。
正当她暗暗打量着第一刀宰哪里时,坐在轮椅里的霍珩悠悠转醒了过来。
一直时刻关注着他的楼娅当下就说道:“醒了,他醒了。”
聂然猛地转过头,确定霍珩的双眼已经睁开,她才心头一松,却并不说话。
霍珩靠在轮椅上,嘴角轻扯了一下,一开口就说道:“没事。”
“心率已经恢复了。”楼娅在给他做了基本的检测之后说道。
陈叔紧绷的脸这才缓和了些许,“二少,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我没事。”听上去霍珩是在回答陈叔的话,可实际上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聂然。
“心率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
楼娅的一句但是让聂然的心重新提了起来,她眉头蹙起,问:“但是什么?”
“但是并没有完全清除,三号的药效迅猛霸道,就算及时注射了,可还是会有残留,而且现在还有N6在体内,两种同时在他身体里相冲相融合,接下来他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楼娅的神情凝重,语气也极其的严肃。
聂然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你快治疗”“你必须把他马上治好”这种废话了,站起身,对着陈叔说道:“陈叔,让阿骆开车,马上送医院。”
陈叔也觉得是这个理,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但随着来的却是三道异口同声的一句。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
三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让聂然和陈叔手里的动作一停。
霍珩一边虚弱地喘息,一边对聂然说道:“这个合作我要继续下去。”
聂然脸色冰冷,带着危险的气息,“你疯了?你都成这样了,还谈什么合作?”
可霍珩却拒绝的非常坚定,“不行,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我务必要完成。”随后又说道:“还有,把坤老大放了。”
“他可是对你偷偷下了药的,这种人你还敢和他合作?”聂然半眯着眼,似乎很是不敢相信。
“既然想要合作,总要有个人要拿出点诚意。你说对么,坤老大?”霍珩想趁着现在神色清醒,想要借机把这笔合作给敲定下来。
那神色里是没有丝毫的愤恨。
坤老大一听,顿觉有趣不已,哈哈大笑地道:“二少果然够气魄!就凭这点,我达坤交你这个朋友!如果你这次撑下来,我们就立刻合作。”
“那是我霍某的荣幸。”
“不不不,是我的荣幸。”
两个人一个被捆绑,一个被药折磨地很是狼狈,却都坐在那里谈笑风生,完全没有任何芥蒂的样子。
聂然皱着眉,没有再继续强制地说些什么。
她知道,霍珩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好,二少说放,那就放好了。不过有个人,不能放!”聂然说完,视线就笔直的朝着一个人望去。
------题外话------
你们可以猜猜看为什么霍珩没有追究自己被下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