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的时间,佣人们就已经乖乖的将晚餐端了上来。
鉴于聂然现在的地位,他们不敢马虎,一顿饭餐做的极为精致可口。
她坐在书桌前正吃着呢,只听到门外一阵喧闹后,楼下大门“砰”的一声摔门声响起。
聂然自顾笑了笑,看来聂诚胜是出门透透气去了。
然而就在此时,卧室的门却在这时候被人推开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聂然转头看向了门口的叶珍,只见她脸色惨白,面色颓废之气,走过来的时候脚也是一步一瘸的。
看样子在聂诚胜那里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所以跑过来和自己洽谈了。
“叶姨这是怎么了,狼狈成这番景象。”聂然脸色淡淡,甚至还带着一丝残酷的笑容。
叶珍愤恨地说道:“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儿子。”
聂然淡淡一笑,“叶姨的话我听不懂,我好像没对弟弟做什么吧?”
“没做什么?哼,你没做什么都已经把我和熠熠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你要做些什么,我和熠熠就该死无葬身之地了吧!”叶珍走到了她的面前,冷笑着说道。
“叶姨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聂然面露微笑,一口口慢条斯理地吃着食物。
只不过这时候,忽的眼前一花,“哐当——”餐盘里的所有食物被叶珍全部扫到了地上,汤水食物撒了一地。
聂然还举着筷子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还停留在嘴角的笑意慢慢凝成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弄成什么局面你才高兴!”叶珍见她不动,更是怒了几分,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一通乱摇,神色癫狂的很。
完全就是一副已然气疯了的模样。
“放手。”聂然扫了眼自己被她深深地扣住手臂,淡淡地说道。
叶珍的手更紧了几分,指尖因为太过用力泛着白,脸上的狰狞之色浓烈之极,“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你故意把熠熠送出去,是不是因为恨我把你送去部队历练,以此作为报复?!”
聂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声音清冷,“叶姨你心气不爽也不能拿我来发泄吧,我可是无辜的。”
“你无辜?你要是无辜,这世界上就没有不无辜的人了!”叶珍的眼神愤怒得恨不得将聂然整个人给撕碎。
“曾经的堂堂叶家的大小姐,现如今的聂夫人抓着继女的手不放,在房间里撒泼,这种事情传出去可不好听。”聂然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哼!我儿子被你设计要去军校,我现在也豁出去了!”叶珍大有一种拼死一搏的疯狂感。
聂然听到她的话后,却突然勾唇笑了起来,在这种气氛下她的微笑显得有些诡谲,她缓缓地说道:“叶姨,你带着录音笔装疯卖傻的来套我话,好玩儿吗?”
瞬间,叶珍的脸色骤然剧变了起来,“你!”
叶珍没想到她居然会看穿自己,甚至……连那支录音笔她都发现了!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藏的好好的,她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就在她怔了几秒之后,就看到聂然的手伸进了她的口袋里,将那支录音笔拿了出来,然后在她的眼前将那支笔轻轻一折,当场一分为二。
叶珍惨白的脸色霍然青了几分。
原来她还想要接着录音笔套聂然的话,可现在……毁了,全毁了。
“还有,难道冯英英没有告诉你,她当初也和你一样曾抓着我的手不放,被我差点废了一只手吗?”聂然的眼眸在屋内的光线下淡然平静,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眼底闪烁的是一片冷芒。
叶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
她知道,这场她彻底输了。
半响过后,她低垂着眼眸,颇有些任人宰割的口吻说道:“你说,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儿子。”
聂然见她这样说话,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都没有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儿子。”
叶珍抬眸,怔怔了几秒后,叹息了一口气,“你果然都知道了。”
竟然一早知道还能忍耐了那么久,一声不吭的连聂诚胜都瞒着,难道是她以前小看了这个丫头?
越想她越觉得当初把她送去部队,反而是放虎归山之举,更是懊恼不已。
“你做的那么明显,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聂然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懊恼之色,冷然一笑。
叶珍被她这么嘲弄地刺了一句,心头气结,胸口顿时又有些钝痛了起来。
她轻轻呼吸了几口气,缓解着疼痛,“好,这次是我输,我认了,可聂熠是无辜的,他不能去军校。”
他无辜?聂然又何尝不无辜!
才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可怜生母早死而已,被她扔在储藏室内不管不顾就是十多年,到最后竟然直接把她丢到了部队,那么的迫不及待地想尽一切办法解决掉她。
难道她儿子的命是命,聂然的命就不是了吗?!
这个女人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现在不过是让她儿子去军校受受磨难而已,瞧那心疼的样子。
她冷嗤了一声,“我倒是想把你丢进军校,可问题是人家也要收啊。”
那话语中充满了不屑,气得才好不容易缓了几口的叶珍又感觉胸口像是炸裂的疼痛感。
“聂然,你非要弄得鱼死网破不可吗!”
“叶姨你还是好好的去劝劝弟弟,军校不比家里,让他好好在学校安分点,不然被退回来,爸爸可是会生气的。”聂然浑不在意地说完,紧接着就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情叶姨就出去吧,我要睡了。”
叶珍听到她威胁之意,惊骇得瞪大了双眼。
她这是把自己那套想要实施在聂然身上的方法全部实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啊!
当初叶珍看聂然柔柔弱弱,又胆小的很,所以才故意和聂诚胜提议,让聂然借此机会也去锻炼锻炼。
聂诚胜本来就有那种思想,只要到时候聂然扛不住被遣送回来,丢了脸面后,这个女儿他就更不喜欢了,那么自己儿子的赢面机会就更大了很多。
可现在聂然回来了,不仅如此,她还用自己的想法试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如果聂熠从军校被赶出来,那聂诚胜该有多大的失望,她一想到这里,背脊骨都有些发凉了起来。
聂熠是男孩子,比不上聂然,在这种家庭里一旦从军校被退出来,那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越想怒火就越攻心,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胸痛不胸痛了,冲上去就抓住了聂然,低吼了起来,“你到底想要玩儿到什么程度才停手!就算你要报复也应该冲着我来,你对他撒什么气,他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狠!你还是不是人?”
她的嘴角隐隐有血丝溢出,聂然的眸子微微半眯起来,突然反身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子。
“你让冯英英溺死我的时候,你不狠?你让我一个新兵去参与任务,想让我死在了那群地方势力的枪下,你不狠?甚至还放火差点把我烧死在仓库,你不狠?”
聂然每说一句话,眼神里就多一分彻骨的寒意,最终她轻轻反手一推,轻松的将叶珍推倒在了地上,眉宇间满是戾气地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叶珍,你说到底谁不是人?嗯?”
她轻轻柔柔的尾音让人听上去渗人的很,叶珍摔在地上先是哑口无言。
没错,当初她是对聂然痛下杀手,现在也是她技不如人失败了,的确聂然要报复的确是没什么可以求情的。
可等听到放火两个字时她皱了皱眉,“放火?我没放火啊。”
聂然扬了扬眉,居高临下地瞟了她一眼,只是那一眼就如犀利的犹如被刮过一般。
“现在还想演戏可来不及了。”
“我真没让人放火!”叶珍急得从地上立刻爬了起来,“我的确是让冯英英设计意外,也甚至想借着任务让你出事,但我没放火烧你!你当时出去执行任务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怎么放火烧你?”
她叶珍只要做了必然会承认,但没做过的她绝对不会胡乱认下来!
聂然把玩着那只变成两截的录音笔残害,阴冷地牵动了下唇角,“你当然不需要亲自放火烧了,只需要在我执行第二个任务的时候,让霍珩纵这把火不就可以了么,英雄救美玩儿的可真高明啊。”
当初在那个破村子里,除了村长和自己作对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外人进过那个村子,而村长她已经亲自验证过没问题,那也就是说问题出了霍珩和阿虎的身上。
叶珍可以以权谋私的让自己出任务,更不要提让一个霍珩这个卧底放把火这种小事了。
聂然将手里的塑料碎片在手中细细地碾碎,发出了塑料断裂的“咔咔”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听上去感觉有些渗人。
而另外一边的叶珍细想了一番,皱着眉头问道:“第二个任务?你不是只有一个和警察局合作的任务吗?”
“叶珍,你想和我继续玩儿我不会介意的,只要你不怕赌上你儿子接下来的人生,你可以继续演下去。”
聂然已经不想再继续看她这种反应,甚至连明面上的称呼都已经换了。
叶珍听到自己的儿子的命运,真是急了起来,“不,我真没有让人放火!什么霍珩,什么英雄救美,我根本就听不懂!”
聂然的手一顿,微微歪头,挑高了眉,“你不认识霍珩?”
“不认识!”
叶珍只觉得自己冤枉,那个什么霍珩的她根本没听过,怎么会让他去放火,这种平白无故的罪证可不能扣到自己的身上!
聂然看她那副着急慌张的样子不像是骗人,这下倒是奇了怪了。
叶珍不认识霍珩,那霍珩为什么要对自己放火呢?
既然是他放的火,又为什么拼命去救自己?
难不成,这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让自己爱上他?!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既然叶珍不认识霍珩,甚至连第二个任务都不知道,那么这道任务是谁颁发的,又为什么要发出这么一道任务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如果叶珍真的不清楚霍珩的事情,那她还是暂时先压下来比较好,霍珩的身份太特殊,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聂然笑着忽而转了话锋,“叶姨,弟弟去军校历练历练挺好的,将来会成为爸爸的左右手,让聂家的地位更加的牢固。”
叶珍不明白聂然为何突然间态度转变了,刚才在提到那个霍什么珩的人时候她分明的情绪波动起伏很大,怎么又说变就变了呢?
这个人是谁呢?
叶珍皱着眉沉思时,却听到聂然的话再次响起。
“叶姨如果没什么事情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毕竟已经很晚了。”
第二次逐客令一下,虽然话语中已经温和了起来,但听得出她对于那件送聂熠去军校的事情依然咬死没有松口。
叶珍见她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咬牙恨恨得道:“你这是不答应了?”
聂然轻轻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怪只怪你的年龄部队不要,所以只能父债子还了。叶姨,聂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害的。”
最后那一句话让叶珍遽然变色,怒意从内心深处被勾了出来,带着沉闷的钝痛感,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口又有种铁锈般的血腥气息。
她怒瞪着,下意识地又想举手,却被聂然一个眼神给顿住了。
“别轻举妄动,除非你想尝尝手断掉的滋味。”
叶珍见她冰冷如霜的笑容,怒极反笑了起来,“好,好,很好!”
她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抖动,巨大的愤怒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在扬起的笑容里,聂然分明看见她嘴里又多了一口血。
这晚上都第二次气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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