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个半人,和传说中的扁鹊一样能看见人的五脏六腑,还能和病人筋络相连,然后用内力把毒逼出来。
“这姑娘除了中毒没什么大碍,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便能好。只是毒已经蔓延全身,要是换了别的医师早就摇头放弃了。但是我不一样,只要是中毒,刚刚死的我都能救活。”老医师扭头得意地看向顾弄白。可是顾弄白根本没在听,自始至终都看着简玉语,跟刚才的隐忍不一样,现在的他眼里除了担忧,就是非常担忧。
老医师被无视了,并不气恼。他喜欢痴情的人,想当年和自己的老伴也经历过生死相依的场景,对顾弄白此时的心情非常了解。“大老板放心,这个姑娘我一定会救活了。”说着,两手缠住她的腕发功用气。
半柱香的工夫,简玉语就有了生息的动静,眉头皱在一起,很痛苦的表情,胸脯起伏的越来越快,喉咙上下不停的动——突然她睁开眼睛,扬起上半身。老医师眼疾手快,赶紧按下她的背,让她往地上吐。
大口大口的黑血从简玉语嘴里涌出,不带停顿的,好像要把全身的血都吐干净。老医师见血量太大,赶紧制住女子的后颈,待停止吐血后,扶她重新躺下。神医抹去一头冷汗,说:“中毒太深,不能吐血,毒吐完,血也没了。”
他摸到简玉语胸口,又开始发力。没一会儿女子就大汗淋漓,痛苦地抽搐起来。顾弄白看得钻心得痛,掏出手帕帮她擦去脸上的汗珠,抹过一看,那纯白的手绢上是片漆黑的污迹。
这带毒了汗水流了一床。半个时辰后,简玉语的呼吸终于平顺下来,眉心也展了,身体也静了,像睡着了一样。老医师累得浑身大汗,这时才收回手,瘫坐在地,气喘吁吁地说:“活了活了。等我歇歇再处理伤口。”
顾弄白听后,眼睛死灰复燃,颤抖着伸出双手要去抱简玉语。老医师连忙拦住:“现在还不能。大老板,我看您心神不宁的,要不要也去外面放松一下?”
“不去。我就要在这里。”顾弄白收回手,固执地说,同时用目光逼迫神医赶快处理剩下的事。
老医师没办法,捶了几下老腿重新站起来,伸手要解简玉语的腰带。顾弄白猛地抓住他枯槁的手腕,狠狠瞪视,沉声说:“剩下就是包扎伤口了是吗?我会,把药膏和布条留下,你出去。”
老医师有些讶异,“您真的会?可不要因为无聊的顾虑,让姑娘吃苦头。”
“我会。我学过。”顾弄白不容置疑地说。
老医师拗不过他,把瓶瓶罐罐按顺序摆好,给顾弄白讲明了使用方法,就被请了出去。
屋里终于只剩下顾弄白和简玉语两人。男人片刻不耽误,飞快脱去简玉语的衣物,当看到她布满全身的骇人伤痕和发黑的淤血时,心脏不禁停止跳动。他棕色的眼珠凝固成暴风雨的颜色,在女子身体上逡巡,轻易就看到她右胸上的一块小疤痕。
这是一块老疤痕。现在仍旧留有淡淡的痕迹。
顾弄白盯着疤痕,各种思绪涌上心头——陈旧的、崭新的、甜蜜的、痛苦的、懊悔的、懊悔的、还有懊悔的……
“简玉语,我差点又失去你……如果这次你又先走一步,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跟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