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都是嘴唇微颤,想说话又说不出的样子。
秦素的视线扫过她们,忍不住笑了出来,抚掌道:“两位女郎,一个是秦彦雅,另一个也是秦彦雅,倒叫我不知道说什么才是了。”
“你胡说!”阿蒲当先语道,面孔涨得通红,粉唇轻颤:“吾乃贵女,就算不是桓氏十三娘,我也是……”
她有点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蹙起细而弯的两道眉,表情有些迟疑,怯怯地转首,看向了中元帝,似是要向他求得一个答案。
秦素便很“好心“地提醒她:“你是想说,你是公主么?”
此言一出,秦彦雅并另几个才进得寿殿的人证,皆是面色大变。
“公主!”秦彦雅脱口语道,满脸的不敢置信,转首看向了阿蒲,复又去看秦素,目中溢着浓浓的震惊:“就凭她?她是公主!?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她用力地摇着头,面上既有不以为然,亦有轻蔑鄙夷。
“本宫也是这样认为的。”秦素笑盈盈地看着她,旋即却又微蹙了眉,轻轻一叹:“可惜,除你我之外,这话并无人愿信。而过得今晚,就算是她是一条狗,则她也会成为我大陈的狗公主。”
“噗哧”一声,太子殿下忍不住笑了出来,一面笑还一面点头:“狗公主,果然有趣!”
阿蒲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眸中泪水盈然,咬着唇不再说话,然她面上的不甘与愤怒,还有隐约的委屈,却是如倾如诉,不说话比说话还管用。
“晋陵,注意分寸。”中元帝有点看不下去了,轻声斥了一句,旋即便转向阿蒲,柔声安慰:“你不要难过,到得明日,为父自会给我儿一个公道。”
此声一落,寿成殿中,再无半点声息。
夜风携来大片的雪花,轻盈地自殿门的缝隙间飘入,又被那屋中暖意化作水珠,落在了厚厚的红毡上。
秦素抬头看向中元帝,面上是似笑非笑的一个神情。
自称“为父”,唤阿蒲“我儿”。
为了灭掉桓氏,狗皇帝倒是真是什么女儿都敢认。
“儿臣谢父皇恩典。”阿蒲站起身来,娇娇软软地说了一句,面带微赤,孺慕而又娇羞。说完了便又看向了二、三两位皇子,面现甜笑:“小妹也谢过两位皇兄相助,让小妹不再孤立无援,小妹心里好生欢喜呢。”
言至最后,小女儿家的情态尽现,却是比秦素这个公主会撒娇多了。
只是,这般作态,看在明眼人的眼中,却显得不大够端庄大方,也不大能上得了台盘。
这明眼人中,也包括中元帝。
他的眉心皱了皱,却也没说什么,唯神情往下淡了几分。
秦素见状,掩唇笑出了声:“陛下可真得习惯习惯,这娇娇滴滴的狗公主,往后就要长伴陛下身侧啦。”
称中元帝为“陛下”而非“父皇”,秦素这也算是成全了中元帝一心要认个“狗公主”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