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极为恐怖。
他不由看了看秦素,却见秦素一脸怡然,见他看了过来,便弯眉笑道:“哑叔很厉害的,由他护送我们回宫,定是无虞。”
黄源点了点头,一时间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喉头更是发紧。
那一眼之威,竟是强横如斯,黄源深深地觉得,就算是项宗在此,只怕也没有这样的气势。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甬路的尽头,那路穷处连着一所精致的小院儿,院墙上有藤萝丝丝缕缕地垂下,一根根藤蔓正在由青转黄,如一张彩色的网,疏疏落落地张在那白墙之上,倒像是于那素笺上绘出的彩画,别具风致。
行至此处,黄源终是平定下了心神,再也不敢偷窥哑奴,只垂首向秦素说道:“人就在里头。”
秦素轻轻地“唔”了一声,问:“她的身子可养好了?”
“回殿下,她的病已然大好了,只是……”黄源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会,方压低声音道:“……只是,她的精神似是有些不大好,自来到此处后,便极少开口。”
秦素闻言,勾唇微微一笑:“有了她这般际遇,她还能够消消停停地呆着,已是不易。”停了片刻,又转向哑奴笑道:“劳哑叔在外头候一候,我带阿忍进去说几句话,很快就会回来。”
哑奴躬了躬身,沉默地立在了院门口。
秦素便又向黄源笑了笑:“辛苦你啦,此处有阿忍陪我,你去忙你的吧。”
黄源歉然地道:“殿下见谅,主公交代了我几件事,如今正要去办。”
听得此言,秦素一时间倒是有些踌躇,犹豫了片刻,终是没再说什么,轻轻提起裙摆,款步踏进了院中。
她原本还想问几句李玄度的情况的,只是,哑奴在侧,有些话她并不方便说。
无论如何,她与李玄度的那层关系,她不想叫更多的人知道,哪怕那个人是桓子澄也不行。
心下如此作想着,秦素举眸往前看去,但见阿忍上前打开了院门,这院落中却是清清冷冷,那墙角的一丛蔷薇已然只剩下了枯索的残枝,窗前的芭蕉倒还绿着,只是那大片的叶子凉阴阴地,瞧来越显冷寂。石子甬路以五彩石子铺就,细长而幽静,小径上有未扫的落叶,风中携来了远处木樨林里的花香,却也只剩下了几缕,正是香残花杳,没来由地,叫人觉出了几分惘然。
秦素提着裙摆,悄步踏上台矶,阿忍上前两步,打起厚重的锦帘,那帘子上绣着的兰草被风卷起了一角,“啪嗒”一声落回了原处。
这轻微的响动,并不曾搅动这院中的寂静。
秦素扶着阿忍的手,转过画屏,便见在视线的正前方,有一女子正倚窗而坐,背朝着秦素的方向,瘦削的身形坐得笔直,孤清而又幽独,宛若开在夜色中的花。
秦素远远地看着她,心底里叹了一声,提步上前,轻声道:“秦大娘子,我来看你了。”
秦彦雅仍旧背朝着秦素,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似是有些出神。秦素的这一句问候,并未得来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