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虽然瞧来不大像是“那位皇子”,但秦素也不敢保证。
“二皇子在朝堂上,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薛允衍的话声适时响起,指下仍旧在不间断地抚着琴,“只是,二皇子似是极不讨陛下喜欢,虽然他一力想要讨好,但总是不得其法,还往往适得其反。”
他说着便转眸看向了秦素,眼神竟是前所未有地认真:“公主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大殿下呢?若依我浅见,这四位皇子中最有实力者,其实是大殿下。大殿下的母族有不少暗中的出息,每年所获极丰,因此大殿下是几位皇子中最有钱的。且大殿下虽非嫡出,但却是皇长子。坦白说,假设这几位之中有人有问鼎储君宝座之能,我以为,当推大殿下为首。”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越发显得若有深意:“欲行登天路,无钱可是不行的。公主殿下为何不往这方面考虑考虑?”
秦素不语,只伸手指向了他的衣袖,面带浅笑。
这几封信与那张条幅,足够作为怀疑三皇子的证据了。而大皇子是绝对没问题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所谓的有钱无钱之说,秦素觉得这也未必。如果“那位皇子”与隐堂有联系的话,没准儿他便能够得到隐堂的帮助,或者是偷偷地与赵国做生意,那也是能赚不少钱的。
薛允衍自也明白秦素之意,只是,他似是并不认同她的观点。
“仅凭一幅字,也作不得准。”他淡声说道,眉头微蹙着,“殿下为何不反过来想?如果三殿下果真是诸事的主导,那么他又为何要将那幅字挂在房中?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仿着我二弟的笔迹写字么?”
秦素闻言,面上便露出了一个苦笑。
薛允衍的疑问,同样也是她的疑问。
“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她老老实实地承认道,眉尖也蹙了起来,“依常理说,如果那几封构陷薛氏之信果然是我三皇兄命人仿制的,他就不该将条幅挂在墙上。我现在便在想,那张条幅会不会是有人设下的局,用以陷害我三皇兄?”
薛允衍蹙眉沉思了片刻,便问:“那幅字现在还在原处么?”
秦素摇了摇头,面上现出了浓浓忧色:“那幅字现在已然不见了。我来寻薛中丞相助也正是因为此事,说实话,我委实很担心尊府二郎君。”
说到这里,秦素越发压低了声音,道:“我还在想着,如果可能的话,往后宫里的宴会啊什么的,薛二郎君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如果“那位皇子”的确知悉了丽淑仪的心思,很可能他还会再利用她做些什么,万一伤及薛允衡,则于大局不利。
当然,这些话,秦素是不可能明着告诉薛允衍的。
“我明白。”薛允衍显然会错了意,点头道:“我回去后会与父亲商议。我五弟也正在出仕的年龄,往后我会请父亲多多带挈他。”
薛家五郎与大郎、二郎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同为嫡出子,自是比中间隔着的两位郎君更受重视,秦素对此也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