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秦素点点头,目中有着些许好奇:“那吴令史夫人莫不是看上了陶娘子?”
“的确如此。”秦彦婉说道,剪水双瞳之中,似有着一些隐约的情绪:“那吴夫人因膝下空虚,便想要讨一房妾室绵延子嗣,可巧瞧见了陶娘子,便向钟舅母提及此事。钟舅母便应下了。”
秦素的眉心蹙了蹙。
陶文娟前世可是嫁予了薛允衍的,刘氏这是多大的脸,居然想将她送给一个小小的令史作妾?
“那吴令史是个怎样的人,二娘知道么?”秦素问道。
秦彦婉闻言,清丽的容颜便暗了暗,语声放低了一些,道:“吴令史今年四十有五,因身子不大好,形容黄瘦。”
“居然这般老了么?”秦素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怎么如此年纪,膝下竟是无子呢?”
这么个半大老头儿,如何堪配陶文娟?而刘氏如此热心地撮合这事儿,这定然就是私心作祟,为的不过是那一纸许可文书。
此时,便听秦彦婉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低语道:“据我所知,那位吴夫人的性子,有些……严厉。据说这是因为吴令史身体不好,且吴夫人当年乃是下嫁,所以在吴家是吴夫人说了算的。”
秦素立时了然。
看起来,这位吴夫人却是个厉害角色,多年来一直无出,竟也能压得吴令史不敢讨妾,生生拖到了现在才提这事儿。
若是陶文娟进了这吴令史的家门,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绝对好过不了。
秦彦婉此时便又道:“应下此事后,钟舅母便去向陶夫子面前提了,陶夫子当下便拒绝了,只说是年龄相差太大,不般配。原本此事到此也就结了,可就在半个月前,钟舅父因买下了几艘楼船,便在如意坊酒楼举宴庆祝,请了许多人出席,吴令史夫妇自也在其中。钟舅母因说人多些才热闹,硬是将陶夫子父女也都拉了过去,并把陶娘子安排在了她那一桌。”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复又续道:“便在酒宴之中,吴令史家的一个小鬟失了手,将半壶花露泼在了陶娘子的身上,钟舅母便叫了自己的使女引陶娘子去换衣裳。结果不知怎么一来,那使女竟将陶娘子引去了那如意坊大花园的偏厅。那地方……当时是设作醒酒之处的,而吴令史酒力向来不佳,开席后没多久,便被人送去了偏厅醒酒……”
她说到这里便歇住了话声,面上有了一丝难堪。
秦素不由暗自冷笑。
原来,这又是一出捉(啊)奸在床的戏码。
刘氏这是失心疯了么?就算她很精明地将事发地点选在了如意坊酒楼,没放在自己家里,那也是坏名声的事儿啊。
到底陶夫子乃是秦府西席,刘氏此举,秦彦婉她们的名声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且陶夫子本人虽是寒门庶民,可他的身后,却站着秦家。
刘氏这分明便是仗着钟家渐渐势盛,便没再把秦家瞧在眼里了。
简直自私透项。
“钟舅母并没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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