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彦婉开口道:“殿下这样说,我们也自放了心。至于我们,那自然也是好的。”
秦素对青州秦府内部的情形已然不怎么关注了,但有那么几个人,她还是事先做好了安排。
“太夫人身子可好?”她问道,面上的笑容很是温和,“德晖……思过堂一切可好?”
自秦素进宫之后,德晖堂便改成了思过堂,太夫人用意之明显,这座中诸人自皆看得清楚。
见秦素问起了太夫人,秦彦婉心下怅了怅,旋即又收拢了情绪。
秦素与秦家根本就没血缘关系,而太夫人么……
她在心下叹了一声,看向秦素,恭声道:“太祖母身子还好,思过堂中诸事皆遂,唯周妪因年纪大了,去年请辞回乡。太祖母便将她祖孙二人的身契还了。”
“如此便好。”秦素淡笑着道:“周妪当年痛失子孙,如今就守着一个阿承过日子,她大约也不想再为奴为婢,任人宰割了罢。我也觉得她离开秦家是好的。”
对当年的事并无讳言,说起这些时,她的面色亦是安然。
“殿下说得是。”秦彦婉叹了一口气,态度却很是坦诚:“阿欢那件事,太祖母后来也同我们说了,的确是我们秦家对不起周妪。临别前,太祖母予了周妪不少银,足够他祖孙安家立业。太祖母还应承,等再过几年,阿承年纪大些,便叫他来秦家附学。”
秦素笑着点了点头:“太夫人果然远见卓识,却是我们这些小辈及不上的。原本我还想着,若是周妪无处安置,我倒可以想想办法,如今却是不必了。”
这本就是秦家欠了周妪一家的,当然该由太夫人一力偿还。好在太夫人还算是有些见识,秦素叫人给她传的话,她也是听进去了。
搁下了茶盏,秦素拿丝巾拭了拭唇角,轻声道:“青州诸事皆好,我这心里也安。如今我倒要请问一声,陶娘子又是因了什么没住进钟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话音未落,房间里,忽然便有了一种安静。
虽这安静只有数息,却微妙得让人难以忽视。
随后,秦彦婉便安然地摇起了团扇,清声道:“原来殿下都看出来了。”
秦素便掩唇笑了起来:“我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二娘又不是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呆着,察颜观色可是首要的。方才钟夫人面色陡变,我想,陶夫子离开钟家的原因,想必便在她的身上吧?那钟夫人的精明,我可是亲身领教过的。”
这话含着揶揄,然语意却亲切。
秦彦婉闻言,面上便有了一个无奈的笑:“殿下莫要来取笑我们才是。”
“这可不是取笑,而是事实如此。”秦素说道,面上笑容清浅:“如今我便要来问一问二娘,陶夫子到底出了何事?”
话音落地,秦彦婉的面上便生出了一分难色。
“二姊便说了又何妨,殿下又非外人。”一旁蓦地传来了说话声,却是秦彦贞开了口。
秦素侧首看去,见秦彦贞一脸端肃,神情中大有不平之意。
“这是出了什么事么?”秦素十分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