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得真对呢。”
皇宫虽好,却禁锢得人不自由,当年在秦家时,纵然处处受气,却好在不必提心吊胆地过活,不似在宫里,每走一步路都要小心,话更不能乱说。
“说到底,这天下间能容得女子活得自在之处,本就是不存在的吧。”秦素接口说道,语中满是感慨。
相较而言,秦家可能更让人舒服些,至少还有秦彦婉、秦彦贞这些姊妹们,她们对她的关心至少是真诚的,远胜这宫里的无数虚情假意。
秦素怅怅地看了看天,问阿栗道:“几时了?”
阿栗便向捧时漏的小监那里看了两眼,回道:“回殿下,还没到申初呢。”
也就是说,离着约定赛花之时,还有半个时辰。
“走一走吧。”秦素有些懒散地挥了挥手,当先往前行去,口中则笑道:“我听人说,前头有一处小花园,收拾得颇精致,咱们且去瞧瞧。”
阿栗应了声是,唤了阿桑等人跟上,又命宫人们收拾好椅案等物,众人仍旧围随着秦素,来到了前头不远处的那处小花园。
这小花园以一面花墙围住,月洞门上也没个匾额,想来是不出名的景致,干脆连名字都没取。
秦素也不以为意,信步走了进去。
今日从归远那里听来的消息,与她此前所知大相径庭,她方才吩咐阿栗的事情,便是命她给阿忍递话,派人去上京打听些消息。
也许是死过一回、又曾做过八年暗桩的缘故,秦素现在看什么都像是阴谋,如今又是本能作祟,将一件明明可以略过不计的事情,也当作一件正事来调查。
秦素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谓本性难移,她这也算是作下病来了,这前世的病,到这一世还没好。
沿着花园中的一条碎石小径,秦素漫步往前走着,也没去辨什么方向,唯觉曲径通幽,周遭树影森森、草色青青,比之外头的扶疏春景,另有一番情致。
欣赏着这别样的春色,她的脚下忽地一转,却是碎石小径已到尽头,拐个弯再看眼前时,秦素不由顿住了脚步。
眼前竟是一大片茂密的芦苇。
这片芦苇是在旱地栽种的,此时正是苍黄中微带嫩绿,自秦素的身前铺散开去,在不远处的一小面池塘前做了终结。
秦素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这地方,她前世时却是没见过的,她前世来到这小花园时,里头并没有池塘,更没有这一大片芦苇。
原来,这小花园从前是这样的啊。
秦素微有些感叹地想着,四顾而视,蓦地视线一凝。
在那片枯黄的芦苇丛中,竟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此刻正立于芦苇丛中,背向着秦素,安然而立。
那男子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衫,衣带亦是深深的绛色。虽不能望见他的样貌,然其长身玉立、大袖垂风,乌黑的发髻以一只碧玉冠拢住,只看背影,已是风华绝代。
桓子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