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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嫩的花朵离了他的手,遥遥地飞向了半空,被东风卷去了枫林深处。
两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停落在那朵飞舞的杏花之上,只觉得,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他们的心是如此地贴近。
“主公。”一个平板的语声响了起来,很不合时宜地,打破这原本旖旎的氛围。
李玄度身上的气息,微微一寒。
才刚从树林里冒出来的刘长河,此时直是满嘴发苦。
分明有三个人在此担任警戒,可谁叫那两位是宗师,唯有他级别最低呢?这种吃力不讨好、破坏气氛的事儿,自然只能由他来做。
他真是命苦。
刘长河苦着一张脸,硬着头皮上前禀道:“那什么……主公,时辰差不多了。”
李玄度的眼风往他身上一扫,刘长河立时把头低了下去,一副“你们做什么我真的一点儿都没瞧见”的表情。
如果能隐身就好了。
那一刻的刘长河,打从心底里羡慕着两位宗师。
如果是宗师在此,至少他家主公还会多几分敬意,可谁叫他不是宗师呢,所以他只能在这里承受他家主公的冷脸和冷眼,还得直挺挺地戳在原地,最大程度地减少存在感。
“这全是我的不是,一见着李郎就说个没完。”秦素轻声对李玄度说道,复又含笑看向刘长河:“辛苦刘侍卫了,我这就回去。”
李玄度身上的气息瞬间就松泛了。
刘长河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还是秦六……不对,还是公主殿下说话管用啊,三言两语就能叫他家主公的心情转好。
公主殿下威武!
刘长河在心里给秦素竖了个大拇指,面上的神情也不像方才那样绷得铁紧了。
李玄度垂眸看着秦素,语声低缓:“回去的路上慢些,我叫老刘送你。”
刘长河的脸一下子又苦了下去。
明明以前还叫人家“小刘”的,这时候就变成“老刘”了。
主公,生气也不能随便把人往老里喊啊!
刘长河简直委屈得要死。
可怜他一大好青年,尚未娶妻,就生生地被叫老了一辈儿。
看着他那张苦脸,秦素只觉好笑,掩唇道:“刘侍卫真是保养得好,一点不显老。”
刘长河险些没怄出一口老血。
人家本来就不老好不好?
见他满脸的郁卒,秦素越发笑得眉眼皆弯。
李玄度见状,淡淡地将手一挥:“退下。”
刘长河如蒙大赦,立时飞快地遁走了。
这地方果然不是他该来的,他还是藏起来听壁角来得安全。
秦素此时便半侧了身子,看向李玄度道:“我这便去了,李郎也小心些。”
没了碍眼的人在前,李玄度身上的气息都暖了几分,低眉看着秦素,柔声道:“我是在这玄都观摩画的,此事贵国陛下也知道,自不必藏头露尾。”
秦素对此自是知晓的,却仍旧有些不放心,叮嘱他道:“那你也小心些,金御卫可是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