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不可。”桓子澄断然语道,语毕丢下信,面色一派冷然:“你告诉墨三,老老实实呆在柱国大将军身边做他的门客,并想法子劝诱其以小幅增兵之势加派泗水驻军,最重要的是,伺机找到那个擅机关阵的谋士。”
听得此言,哑奴的面上便现出了些许忧色,沉吟了一会后,终是躬身道:“郎君,墨三先生认为,这个擅机关阵的谋士,定是墨氏子弟。而在赵国的墨氏子弟,基本上都在那个神秘组织中效力。墨三先生的意思是,与其在大将军身边那几十门客中试探,倒不如先去从源头处打探消息,也许会收到奇效。”
“奇效?我看是心急才对。”桓子澄语声冰冷,面上的寒意几乎溢满了房间:“告诉他,做他该做的事,待事成之后,吾将令之为墨氏家主。”
“诺。”哑奴应诺了一声。
只是,口中虽应着,他面上的忧色却是益发地浓。
他还是觉得,墨三先生的法子更有效,且那个神秘组织也他们也不得不防,如果能够早些拿到这个组织的消息,于他们自是大有裨益。
似是感知到了哑奴的情绪,桓子澄忽尔转眸,看了他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眸深处,便漾起了一丝极浅的笑意:“至于那个神秘组织,我一点也不担心。哑叔许是不知,我派去赵国的人手,不止墨三先生一人。”
听得此言,哑奴面上的忧色却是未减,两道浓眉更是紧紧皱起,沉声道,“我自知僭越,却还是想告诉郎君,我确实很担心。郎君当还记得,墨三先生在此前曾与此秘密组织接触,从他们那里筹措到了死士与毒针,助我们完成了两次刺杀计划。这一次,墨三先生更隐约提到,最近唐人动作频繁。我想,很可能是我们的刺杀让唐人也注意到了这个神秘组织,我就是担心……被唐国占了先手。”
“哑叔忧之太过了。”桓子澄面色平静地说道,冰冷的眼眸凝向一旁的窗扇,面上生出了一丝淡淡的玩味,“渔人之利,在之于一字,曰‘等’。这个道理,哑叔想来也是明白的罢。”
此言一出,哑奴的面上瞬间浮现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他整个人便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的确,如果唐人真的注意到了这个神秘组织并出手查探,则桓氏便可作壁上观,静候他们的消息便是。此种做法,无疑可令桓氏掌握更大的主动。
说起来,那大批的墨氏子弟,哑奴还是很眼馋的。如果桓氏……不,是桓子澄的手上,掌握了这支生力军,则大事可期。
思及此,他立时向桓子澄躬了躬身,束手道:“原来郎君早有安排,我多言了。”语气里有着发自于内心的敬畏。
桓子澄垂目看了他一会,温言道:“起来吧。哑叔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
他难得说出这样温情的话,纵然语声仍旧冰冷如刀,可听在哑奴耳中,却叫他整颗心都暖了起来。
他微微抬头,憨厚的脸上浮起了慈爱的神情,同样温声道:“郎君如今这样,夫人亦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