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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彦柏忽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侍卫的钳制,猛地冲到范大郎面前抱住了他的腿,嘶声叫道:“我与三妹妹是冤枉的,三妹妹是个胆小软弱之人,绝不敢杀人……”
“滚!”不待他说完,范大郎一脚便将他踹飞了出去,同时将手一伸,厉声喝道:“剑来。”
一个侍卫立刻倒转剑柄,将一柄长剑递到了范在郎手中。
范大郎看也不看,握住剑柄一带一翻,“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冰寒的剑光映着阴沉的天空,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范大郎面沉如铁,大踏步走到秦彦柏的面前,二话不说举剑便斫。
“噗”地一声闷响,血花四溅,秦彦柏的一条手臂,竟被齐肘斩断!
“啊!”秦彦柏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处痛得滚倒在了地上。
德晖堂内外一片死寂,才将醒转的太夫人见此情形,“哇”地一声便喷出了一口血,再度晕厥了过去。
钟氏等人皆是面白如纸,浑身颤抖,虽不曾尖叫出声,却也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手足俱软,林氏更是再也无力扶住太夫人,与太夫人双双软倒在了地上。
“秦三郎,你是不是很疼爱你的妹妹?”范大郎冰凉的语声传了过来,落入每个人的耳中,直叫人从心底里渗出寒意。
秦彦柏却也有股狠劲,虽痛得面白如纸,却硬是再没有叫过一声。
范大郎垂目看着秦彦柏,眸中隐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那一刻,所有的礼仪与客套皆从他的身上散去,他提起长剑,欣赏着那鲜血自剑尖滴滴滑落的情景,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瞧,这就是你乱说话的后果。”他慢慢地说道,接过侍卫递来的白巾,在剑身上来回擦拭着,面上竟带着些许温软的柔情:“现在,我想要让你记住这个后果,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罢此语,他便将长剑拿在手中来回地把玩着,那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仿佛孩童看见了有趣的玩具。
“我来秦家多问了一声,那是我瞧在大家同郡为邻的份上,可不是我范家高看你秦家一眼,更不是你秦家的门楣有多么光鲜。”他半侧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屋中的秦氏诸人,凉凉地道:“人贵自知这句话,尔等还需我来教么?”
语至最后,他终是将目光重又落回到了秦彦柏的身上。
“你倒也有两分骨气,这样了还没晕过去,是条好汉。”他笑着赞道,挥了挥手:“来人,给他上药,别叫他现在就死了。”
很快便有人上来,竟真的拿出了伤药抹在了秦彦柏的伤处。而那伤药亦似颇有奇效,没过多久,秦彦柏的手肘处便不再有鲜血涌出,看样子是止了血。
“替他包好了。”范大郎又吩咐道,语声竟是颇为和蔼。
于是便有人将秦彦柏的伤口包扎了起来,而在这个过程中,范大郎居然很有耐心地等着,甚至还叫人搬了把椅子,就这样坐在了雨地里,也不叫人撑伞,只饶有兴致地看着侍卫们给秦彦柏止血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