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唤来阿柳,轻声吩咐了她几句。
阿柳领命而去,钟氏便回至太夫人身边,柔声道:“太君姑还是先喝口水罢,今日事多,您也别太劳神了。”
劳神太多就会得病,病了却也好,免得总给人添堵。
钟氏腹诽不已,然一言一行却仍是温婉典雅。
太夫人此时的心思都在外面,闻言却也没说什么,钟氏便细心地将蜜水换了温的,奉至了她的手边。
便在此时,却见周妪一脸惶急地从外头跑了进来,见了太夫人连礼都未行,只急声道:“太夫人,出事了。汉安乡侯府的范大郎,带着好些侍卫闯进来了。”
太夫人猛地抬起了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已是血色尽失。
“这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响起了林氏慌乱的语声,“难道范家知道六娘出事了,所以就找上门来了?”
“不可能。”钟氏立刻摇头否定:“消息哪有那么快传出去?我看是为了别的事。”
相较于林氏,她还算是能够保持清醒的,不过此时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手里的布巾几乎揉成了一团。
来者可是汉安乡侯府的长子,是范家未来的郎主,那可是比范二郎还要有分量的人物。
范大郎直闯秦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秦家哪里开罪了他们不曾?
便在钟氏胡思乱想之际,德晖堂的院门猛地被人从外头撞开了,随后便见一群拿刀提枪、气势汹汹的侍卫,簇拥着一位穿宝蓝锦衣、浓眉吊眼的高大男子,堂皇而入。
“秦太夫人见谅,我来得唐突了。”那蓝衣男子老远便开始打招呼,语声带笑,然而他的眼睛却是冰冷的,眸光中有着鹰隼般的锐利。
“来者何人?”林四海立时领着侍卫迎了上去。
蓝衣男子看也没看他,只将手一挥。
一个身形魁伟、手执铁棍的侍卫立时应声而出,也不说话,上来便将铁棍横着一扫。
众人只听见一阵如狂风般的“轰”地一声响,那一棍竟是直直扫向了林四海。
这分明并不见技巧的一棍,林四海与另一名侍卫却连闪都闪不开,便双双被铁棍扫中。两人一下子倒飞了出去,直飞出丈许远方才重重落地,皆是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那肉身落入雨地的“扑通”声,如同一记惊雷,震得满屋子的人都呆住了。
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范大郎分明是来者不善。
他到底是为何而来?
秦府诸人俱皆色变,视线齐齐看向那个蓝衣男子。
便在秦府主子们满是惊惧的目光中,秦府的侍卫们,却泰半露出了明显的畏怯之色。
那拿棍的魁伟男子似是天生巨力,那一棍先声夺人,从气势上已经将秦府的侍卫们完全压制住了。林四海重伤,众侍卫群龙无首,一时间皆是面色惶惶。
那魁伟男子一棍挥罢,便反手将铁棍负在肩上,阔步开路。
秦府侍卫见状,居然无一人敢撄其锋芒,不由自主地纷纷往两旁让去,就此让出了一条路,竟是由得他昂首入内,将蓝衣男子等一行人领进了明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