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阿臻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欧阳嫣然与黑衣人呢?”
秦素便笑道:“这种内宅里的勾当,有欧阳嫣然一人出手便足够了,何须黑衣人?再者说,就算欧阳嫣然的行动没叫我们察觉,可是,我不是还有你们么?有你们两个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话说得阿臻与阿忍皆笑了起来,车厢中的氛围也略略一松。
窗外的雨仍在下,雨丝打湿了车上的青帘,秦素转首看着,过了一会后,蓦地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阿忍:“欧阳交代的那几处联络点,你全都派人去查了么?”
阿忍应道:“是的,女郎,人都派过去了,只有谷熟最近,所以是第一个传消息回来的,至于其他几处,可能还要再等两日。”
“把人都撤回来吧,不必查了。”秦素淡声说道,身上的气息微有些发冷。
“这是为何?”一旁的阿臻不明所以,便出声问道。
好容易从欧阳嫣然那里挖出了消息,秦素却说放弃就放弃,她很是不解。
秦素闻言,面上的神情又变得惘然起来,叹了口气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么,举凡欧阳嫣然知道的联络点,此刻一定都被毁了,这一点毋须怀疑,我现在担心的是,对方是不是还留了后手,比如在原先的联络点旁边埋下伏兵,只要我们的人一露面,他们就能顺藤摸瓜,反查到我们身上来。”
阿臻皱眉思索了一会,似是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阿忍则躬身道:“遵命。”停了片刻,她又问:“那么,位于大都的那个地址呢?也不去查么?”
“也不必查了。”秦素摇了摇头,语声越加低沉,“既然对方将欧阳嫣然与黑衣人视作弃子,早在今年二月便布置了下去,那么,欧阳与黑衣人知道的所有消息,他们肯定都会处理得干干净净,而后设下伏兵,专等着我们上钩。”
说到这里时,她的面上便又浮起了一丝苦笑,叹声道:“这还是我失算在先。从谷熟那个联络点被毁的时间推断,五十里埔那一局,旌宏的出现委实太过惊人,而阿燕的兄长又逃脱了,想必他是终于逃回去报了信,对方有所警觉,当机立断做出了反应。如今的情形已经换了过来,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形势反倒于我们不利,我们也必须小心再小心。”
阿忍此时已是面色微变,躬身道:“是,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传信,派去谷熟那一处的人手,我会令他们不要回来,先往别处走走再看。至于其他人等,如果还没到地方的,便立刻回撤,如果已经到地方的,便与谷熟同样处置。”
“如此甚好。”秦素赞赏地看着阿忍,笑道:“阿忍若是个男儿,必能去大族门下做谋士。”
阿忍道了声不敢,便敲了敲车壁,以暗语向车外的方朝说了几句话,想来是让他给谷熟等地的人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