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药,心疾患者少量食之可致心速变快、血行过疾、心慌气促等等,需得长时间静养方能缓解。而若是大量使用的话,则很可能会引发患者心阳暴脱、猝死而亡,极为……”
“啪”,一声轻响蓦地传来,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声。
郑槐被这声音惊得顿住了话头,循声看去,却见发出声音的乃是俞氏,她的脚边摊着一堆纸,原来是她不小心将医案给丢在了地上。
这并不是多大的一件事,不过是略有失仪而已,郑槐一眼看罢正待继续往下说,可当他看见俞氏的面色时,他脸上的讶然瞬间变成了震惊。
俞氏的面色变得极为惨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郑槐,双唇颤抖不息,甚至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浑然不觉那医案掉在了地上。
“大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郑槐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那一刻,他医者的本能起了作用,令他忘记了这是在秦府德晖堂,而他也早已弃医多年,今日是被人请来说话的。
这话声一落,满屋子的人都将视线凝向了俞氏,随后众人便也皆是一脸讶然。
俞氏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脸白得就像纸一样,更兼双唇抖动,两眼发直,看上去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温婉,堪称凄厉可怖。
“母亲,母亲……”秦彦雅站起身来,扶住了俞氏,安慰地轻抚着她的肩膀,一面便俯身将医案拾了起来,又柔声道:“母亲,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俞氏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她的声音,始终直直看着郑槐,颤抖的嘴唇上已然失去了血色。
高老夫人寒着一张脸,“霍”地一声便站了起来,动作之大,竟带动着一旁的凭几四足不稳,原地晃了几晃。
“大胆孽女!”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素,厉声喝道:“你找来郑老究是何意?你看看你伯母,都被你气得病了。莫非你一定要搅得秦府家宅不宁才甘心么?”
“家宅不宁?”秦素笑着反问道,唇角勾着一抹冷意:“我却不知,秦家这家宅何时曾经宁过?还是说,在叔祖母看来,所谓的家宅安宁,便是要将一条条的人命,填在这宅子里头才算安宁?”
“满口胡言!”高老夫人气得浑身打颤,可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却仍旧不曾逃过秦素的视线。
这个威仪素重、总是喜欢将每个字咬得很死的西院老夫人,此刻再没了往昔的高高在上,而是身颤声抖,身体摇摇欲坠。
“阿惠,你怎么了?”太夫人终是问道,面上有着绝不似作伪的讶然。
她叫的是高老夫人的名字。
“我不舒服,我得回去歇着。”高老夫人飞快地说道,一面已是转身提步,走向了身后的那道侧门。
那扇门正通往西次间,由西次间儿走到梢间儿,有一扇小门可通往德晖堂的院子。
看起来,她是打算提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