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六娘子居然要去摘德晖堂的匾额?!
她是不是疯了?!
无数道视线齐齐聚向秦素,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自然,其中亦不乏饱含恶意、幸灾乐祸的注视。
在他们的记忆中,还从没有人敢于这样忤逆太夫人。
“你敢!”太夫人终于动怒了,“呛啷”一声掷下茶盏,怒火中烧地看向秦素,整个身体都因愤怒而颤抖。
简直是大逆不道!
简直该死!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排山倒海地般涌向秦素。
秦素迎向了太夫人的视线,没有退缩、更没有畏惧,明亮的眸子如若星辰。
“我当然敢。”她一字一顿地道。
随着她的话音,“咣当”一声巨响蓦地传来,直震得整个地面都跟着晃了晃。
众人循声看去,这才惊觉,那写着“德晖堂”三字的牌匾,正正倒在了秦素的脚下!
她居然……真的叫人摘下了德晖堂的牌匾?!
她怎么敢?!
难道她今日真的想要被太夫人当场诛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可是德晖堂的匾额啊!
他们每月初一、十五齐聚于此,便在这光华灿然、庄严肃穆和牌匾之下,与太夫人说话聊天,聆听她老人家的教诲。
而此刻,这金字匾额就这样被人扔在了地上,如同一块不值钱的烂木头。
这个六娘子,她哪来的胆子,哪来的底气?
一道道或震惊、或不解、或激愤、或怀疑的视线,仿若无数无形的利箭,瞬间便射向了秦素。
一个敢于当着全家人的面儿,将太祖母所住之处的牌匾也给摘下来的女郎,不说别的,只说这一份疯狂与胆量,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你这孽障!”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面上怒意翻滚,“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早就说了,我当然敢。”秦素根本不为所动,含笑语道,语罢,她便垂眸看了看地下的牌匾,唇角微微一勾:“就这般看来,这匾额也不过尔尔,德晖二字,犹为可笑。”
冰冷的语声如寒雨扑面,直浇得满座中人全身发冷。
好一会后,林氏终于再次跳将了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她不顾礼仪地拿手指向秦素,整张脸因气愤而扭曲,变得格外狰狞:“你这个不肖女!你死去的阿母就是个贱人,你比她还要贱!你这个贱女,你怎么不去死?!”
她近乎于疯狂地吼叫着,似是连日来憋在心里的火终于找到了宣泄之处,说完了那些话她便左右看了看,一眼便看见了周妪,她立时狠声道:“妪,你是个死人哪?快去请家法!去外头叫人!这贱女大逆不道,给我当场打死!”
这尖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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