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缓缓地踱着步,面上带着一抹沉思。
前世在隐堂八年、皇宫五年,过手的毒药、迷//药与助兴之药不知凡几,她却从没听说过有这样厉害的迷//药,能叫人昏睡这么久还不醒,甚至打都打不醒。
难道是沉香梦醉?
可是,秋暖斋里并没有类似的味道,包括西雪亭中,也没有沉香梦醉那种极为别致的、典雅馥郁的香气。
秦素蹙眉沉思着,蓦地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她陡地顿住了脚步,心底里划过了一丝凛然。
“阿臻,你速去前院的那间空屋,仔细查看那个侍卫的情形。”她回首说道,面色极是凝重。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者说,她对这个所谓连环计最终的走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
见秦素神情冷肃,阿臻立刻应了个是,便迅速地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秦素一人。
她缓步行至窗前,望着空寂的庭院。
暮色渐浓,淡淡的斜阳正在散尽它最后的一点光亮。
秦素负了两手,怔怔地盯着窗外,那张平素总是淡然的脸上,此刻却如窗外天空,一点一点地阴沉了下去。
如果事情果然如她所想,那么,今日这一局,或许便是……
她抬手扣住窗棂,怅怅地望向窗外渐暗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夜幕很快便笼罩了大地,而菀芳园中的角角落落,依旧有花朵应时而开,那花香并不因夜色的浸染而消解半分,似乎比白天闻着还要浓郁。
一弯浅浅月轮,斜勾在六角亭的檐角,黯淡的月华洒落下来,将菀芳园北侧的夹道,映照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夹道西首的西院角门,便在这浓夜中悄然开启了,两个老妪打着灯笼在前领路,几个仆役抬着两只卷起的草席,遮遮掩掩地跨出了角门。
“呸,真晦气!”跨出院门后,一个满头灰发的老妪便朝地下狠啐了一口,复又冷着脸回身吩咐:“你们动作快着些,夫人说了,要早点处置干净。”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在这夜色中听来,越发显出了一种不真实。
听了她的话,她身旁那个看上去年轻几岁、脸颊微胖的老妪身子便是一抖,赶紧拢紧了袖子,压着声音问:“外头车子可备好了?”
灰发老妪似是这一行人的头领,此时便没好气瞪了她一眼,冷声道:“早备下了,问那么多干嘛?”
胖老妪似是放下了心,回头看了看仆役们抬着的草席,一张脸变了几变,终是摇头道:“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好好的两个人,睡着睡着人就断了气……”
“还不闭上你的嘴!”她话未说完便被灰发老妪厉声打断,那一刻,灰发老妪的脸在灯笼的微光下显得说不出地狰狞:“夫人的交代你忘了不成?满口胡唚些什么?想死你自己去死,别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