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神,躬身回道:“是的,女郎,已经办妥了。”
秦素“嗯”了一声,支起腰身,懒懒地欠伸了一下,语声中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娇懒:“那个王妪是怎么说的?”
阿臻回道:“回女郎的话,王妪说是阿藜给了她五两银,叫她做三件事。第一件,领着女郎前往秋暖斋;第二件,当有人问起女郎时,就说女郎提前走了,叫大家先去西雪亭;第三件,等大家都走后,便守牢秋暖斋那一头的角门,何时看到众女郎从西雪亭回来,何时便上前报说听见秋暖斋传来了女郎的声音,请大家前去查看。”
秦素扯了扯嘴角。
原来是这样安排下来的,如此看来,此计是以秦彦直为开始,再以秦素为收梢,连环而成,王妪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便是将这两件事串起来。
“你们在何处审的她?”秦素又问道,仍是支颐望着窗外。
“回女郎,我们是把人带进西楼问的话。”阿臻说道。
秦素“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转眸看向阿臻:“这倒真是个绝妙的主意,怎么就想到去我三兄的住处问话的?”
阿臻的面上亦有了些许笑意,说道:“是阿忍姊说那里人少,且我们也需赶在西院夫人之前先在西楼搜一通,所以两事合一事,便将王妪带去了那里。”
秦素点了点头,忍不住在心底深处击节赞叹。
阿忍心思之细密常人难及,有了这样一个帮手,不知省了秦素多少事儿。
方才那声鸟叫,也是阿忍递给秦素的暗号,意在告诉秦素,王妪已经解决了。
“除了阿藜之外,那王妪便没说旁的了么?”秦素又问道,面上仍是一派淡然,不过那种冷漠的气势却是减轻了许多。
阿臻莫名地觉得松了口气,垂首说道:“启禀女郎,王妪只说了这些,我和阿忍姊用了些法子,她也没吐出更多的东西来,阿忍姊便将她放了。”
“哦,放了?”秦素挑了挑眉,语声微凉,“她倒是命大。”
阿臻只觉得后脖子有点发冷,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方才低声道:“女郎但请放心,此事不会留下尾巴的。在问话之时,我和阿忍姊都改变了声音,那王妪又一直蒙着头,我们的问话也是绕着弯儿来的,就算事后有人查,也查不到女郎的身上。”
“如此。”秦素身上寒意顿消,了然地笑了笑,复又转首看向窗外。
阿臻说得也对。
像王妪这种小角色,确实没有杀的必要,以阿忍她们的手段,想来对付一百个王妪也是容易的。
这般想着,秦素终是放下了心思,又问:“采蓝呢,还有花凉,这两个使女我叔母可审过了?”
阿臻便道:“这件事已经问清楚了。采蓝是被人冒了名,花凉供出的采蓝的形貌,与真正的采蓝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西院夫人大约也查觉到了这个问题,且秋暖斋终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所以,西院夫人便另找了个理由责打了花凉一顿,便没往下查了。”
“这倒也与我想的差不多。”秦素说道,面含浅笑:“这一局,明显就是冲着两院之争去的,可惜,被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