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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个瞬间,秦素的另一手飞快伸出,闪电般直直探进黑衣女子微张的口中,并用力抠住了她的喉咙。
“呃……”黑衣女子干呕了一声,呼吸瞬间阻滞,鼻涕眼泪同时往下淌,蒙面的布巾瞬间湿了大半。
她大惊失色,本能地拼命挣扎起来,而直到那时她才惊觉,她居然连一声惊叫都发不出了。
她的喉咙被那只无情的手死死抠住,纵然她想尖叫,却也终究徒然。
一种巨大的恐惧,刹那间便攥住了她的心。
要害受创,无法呼救!
只隔了一扇薄薄的舱门,只隔了一层船舱,她只要发出一声轻呼,便会有人前来救她。而只消她发出一声示警,眼前的女子就会死。
可是,她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喉咙被一只手死死卡住,那只手上还裹着布,将她的喉咙堵得严严实实地。她觉得呼吸极为困难,本能地张大了鼻孔,用力地吸取着冰冷的空气,再喷出鼻腔,却怎样也不能让她畅快地喘过气来。
咽喉被人堵住的感觉,让她有了种窒息般的痛苦。
鲜血自伤处汩汩而下,顺着黑衣女子的前胸往下流淌,瞬间便浸透了她的黑衣与秦素的青衫,再沿着两个人的衣裳漫向床榻。
黑衣女子微抬着头,斜吊着双眼,以一种恐怖的眼神看向秦素,她的眼睛因窒息而充血,鲜红的眼珠似欲突破眼框。
直到此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躺在榻上的这位秦府六娘,根本就没中迷药。
从头到尾,这位秦府六娘都是清醒的。
她清醒地躺在榻上,一手拿着刀,一手裹着布。
专等着杀人!
在那个瞬间,黑衣女子才明白,她上当了。
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
顾不得胸前的匕首与堵住喉咙的手,也顾不得越来越难以为继的呼吸,她蓦地伸出双手,十张簸张、状如鹰爪,狠命掐住了秦素的脖颈。
那一刻,她额头青筋根根凸立,双目暴突,恍若索命的厉鬼,两手死死扼住了秦素的咽喉。
她要与秦素同归于尽!
从黑衣女子的眼神中,秦素读出了这样的情绪。
她心底微哂,右手的匕首轻轻一抽,鲜血顿时狂飙而出,喷了她一脸。
而她却根本不为所动,更没去管掐住自己的那双有力的手,而是手起刀落,第二次将匕首插进了黑衣女子的胸膛,随后抽出匕首,紧接着又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她机械而又准确地重复着这套动作,面无表情,眸神冷冰。
玄色的铁刃上,一股又一股的鲜血被带了出来,很快便染红了两个人的衣襟,而黑衣女子掐在秦素脖颈上的手,却终是渐渐变得无力。
她用力张大眼眸,失神地看着秦素,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双冰冷的眸子。
没有躲闪,没有畏惧,没有愤怒,更没有同情与怜悯……什么都没有。
那双眼睛仿若窗外漠然漆黑的夜空,无悲无喜,定定地凝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