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深夜,寝殿里早已灭了火烛,黑漆漆的。
“呼。”
萧平坐起了身,满头大汗的惊醒了,他做了个梦,梦见了丽妃,她不断地在他耳边说着报仇。
丽妃已经去世三年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梦到丽妃了,应该说他常常梦到丽妃,尽管他只和丽妃相处了短短六天,但梦中的丽妃却是各种各样的,神态各异,有她温柔的样子,有她哭泣流泪的印象,甚至她疯狂大笑的模样,还有她去世时看着他眼里的恋恋不舍和没有报了家仇的强烈的不甘,这些都出现过在他的梦里。
被梦惊醒了,出了一头汗,萧平没有惊动守夜的屏儿,自己抹了抹额头,又躺下去了,但却没了睡意。
他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夜,想着这三年皇子生活的步步惊心,心里深深地叹息。
洗三那日被庆平帝赐名平的萧平自然受到庆平帝格外的喜爱,再加上贵妃的宠爱,他在宫中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可他却一点都不敢嚣张肆意,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的处境很危险,在这个阴暗的深宫中,却没有一个可以倚靠的人。他看的很清楚,庆平帝对他的宠爱,与其说是喜爱自己,不如说是为稳住慕容家族,他对自己的宠只是无可奈何的政治手段。
而贵妃对他的疼宠,也只有三分真,三分寄托,四分利用。真的三分是她亲手养了他三年,总有几分感情;那三分寄托却是她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将自己心里无法给予自己孩子的母爱寄托在萧平这里;四分利用就很明显了,不过是用萧平稳固她在皇宫的地位,还有稳住慕容家的内部对她多年不孕的不满。
想来想去,也只有当年丽妃的心腹佩姑姑可以信任,可他又不能太亲近佩姑姑,以免贵妃疑心,发落了佩姑姑。
唉,此时,萧平觉得他就如从花果山出来的猴子,摇着竹排,漂在茫茫的大海上,无依无靠。
想多了,脑子就发沉,萧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明天还有一场大场面呢,他得养精蓄锐,就又睡了下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屏儿就唤他起来了。
“殿下,殿下,该起了。”
屏儿声音很轻,手上推他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
萧平迷糊地睁开了一条眼缝,看天还没亮,小手挥开屏儿,嘟囔着:“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儿。”
“殿下,殿下,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各宫嫔妃和皇子公主都要起早去恭贺皇后娘娘。殿下,贵妃娘娘昨日特意叮嘱我,早早地唤你起来。你还是起了吧,莫要迟了,难为我这个宫女。”说着,她推萧平的动作大了起来。
经她一提醒,萧平也想起来了今日的正事,皇后娘娘的千秋,他可不能迟了,不然一顶怠慢嫡母的帽子扣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他鼓起勇气,掀掉暖和的被子,迎接冷空气的侵袭。
要穿的衣服,戴的饰品,还有洗漱要用的热水毛巾等,屏儿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一刻钟,萧平就被收拾的整洁体面了。
“母妃也起了吗?”
萧平边小步地走出寝殿,拒绝屏儿的搀扶,边开口问跟在身后的屏儿。
“贵妃娘娘早起了,在正殿等殿下呢,殿下喜欢的糕点也让人一直热着,等殿下去了就能用了。”
萧平不耐烦地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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