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阵微风吹过,也不知是他人所为或是过风所致,门敞开的声音把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破旧不堪的门开合到最大程度时,能够看出严重下坠的合叶,怕是稍一用力就能把门碰下来,真不知此人来这早已废弃的院落作甚。
“宗主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坐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破败的窗户中传出,“咱俩也有五年没见了吧,正好借此机会叙叙旧。”
来人正是天山剑宗宗主于长青,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踱步进入木屋内。
看着那一身纯白长袍的江城腾盘坐在几近腐朽的木床上,在月光的笼罩下颇有些道骨仙风的神韵。
二长老花白的头发和胡子长了许多,面容更是苍老了几分。
江城腾睁开眼睛看着于长青道:“你的伤很严重。”
于长青面露笑容挥了挥手表示不碍事,随后拿过一个凳子,没有任何架子的坐在了江城腾面前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向后者陈述了一遍。
“十五年前,你带江叶回来之时,我认为你当时说的全是鬼话。当我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你的时候,江叶却一夜间功力全无,我内心再一次动摇了,直到五年前你跟我打赌,让我把江叶保护起来时,我依然觉得你是老糊涂了。”
于长青叹了口气,自嘲的笑道:“直到昨天,我看到那小家伙居然不顾一切的奔着江叶就飞去,我才发现我真傻,这么多年来我究竟在怀疑什么。如果我早点相信你的话,江叶那孩子也不见得会受这么多苦,这伤口也许就是我应得的报应吧。”
“这个伤口还不算什么,天山之难迫在眉睫,你赶紧将伤治好,准备迎战吧。”于长青疑惑的看着江城腾,一时没能明白他此话是什么意思。
江城腾叹息道,“黑天曜虽是鹰中巨擘,但论地位仅是左臣,与其帝王一脉同处龙渊之内。如今却出现在这百万里之外的加坦,身为臣子更是敢追杀帝王一脉,看来龙渊内出了不小的乱子,如今甚至已经波及到了天山地界。”
于长青只想到了种族相残的问题,却没来得及想这龙渊两大凶兽出现在加坦的问题,站起来问道:“江老意思是……”
“帝王褚乃鹰中帝王,其帝王一脉中独有的空间飞行天赋仅仅是在幼年时期,已然不是黑天曜的飞行速度能够比拟的。如今黑天曜抓不到帝王褚,绝不会善罢甘休,因为它不敢给帝王褚成长的时间,所以我断定过不了多久,黑天曜就会寻找帝王褚的下落,而天山则是第一站。”
顿了下,江老继续道,“我知晓一位隐世药师,此人姓白,待明日我便传书信于他,让他尽快来替你疗伤,你也好随时准备迎战。”
听完江城腾的分析,于长青的眼睛微眯,想来黑天曜此时正在某处修养,用不了多久便会卷土重来。黑天曜不是不能放弃,而是不敢放弃,鹰中帝王绝非浪得虚名,一只成年的帝王褚哪怕没有黑天曜强大也绝非是后者能比拟的,这不光是实力的差距,更多的是血脉上的压制。
半晌,江城腾浑浊的双眼突然泛起了光泽,问道:“叶儿,他这五年来过得怎么样?”
见江老问话,于长青一时难以回答,最终叹了口气,把江叶被曲正算计之事以及江叶如今的处境告诉了江老。
……
于长青走出木屋,随后木门吱呀一声没有任何征兆的关闭。
来到院落中央转过身,望着这座破旧不堪的木屋,于长青深深一揖,而后消失在月光之下。
江叶环顾四周,一望无际的白色……
天地皆一色,没有尽头的白色,也许所看到的地方是百里之外,也可能距此只有百步之遥。
江叶在这里只能按照上为天下为地的基本常识来做出判断,因为辽无边际的前方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地平线。
“我死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江叶原地转了几圈,周围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蓦然的,江叶转身看向背后,一棵长满金色叶子的大树出现在江叶的前方,而树下坐着一个人。
江叶向大树走去,刚走两步,只见什么东西扑来,趴在自己的身上……
江叶痛呼,再次睁开眼,江叶发现自己还是在山洞之中,自己没有死?
咕噜噜……
江叶此时饿得浑身没有丝毫力气,而且身上重地要死。江叶想要伸手去揉揉自己的肚子,却探到了毛绒绒的一团,江叶对这触感很熟悉,当下灰尘扑扑的脸颊上被一颗汗珠划出了一道污迹。
趴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动了动,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似乎察觉到江叶醒了过来,当下怪叫一声,蒲扇着翅膀从江叶身上飞了下来。
江叶刚想说话,那只疯鸟就蹦跳着用翅膀拍打自己的头,而后又用爪子踩地面,江叶能猜到它是在模仿江叶昏迷之前的场景。
“算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我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已一命呜呼。”
听到江叶的话,幼鹰舒了口气,之后又乱蹦跶起来,那跟跳舞似的动作出现在一只疯鸟身上实在是不堪入目,江叶看不下去,也实在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
看到江叶的表情,幼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小眼都快瞪出来了,怪叫一声蹦跳着围着洞穴转圈。
江叶也不知道这只疯鸟在做什么,然而下一刻江叶却瞪大了眼睛要拦住这只疯鸟,因为它从一个破席子底下翻出了一本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