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非是营中之人又岂会出现这荒郊野外,一人再此嬉水,想来是不可能。
那便一定是军营中人,不是军妓那就是士兵,想起平日里给他摆膳的胆小如鼠的光头,思之于此,逸轻狂觉得很是着趣。女扮男装来军营,是和目的?
而水中的光头妙荨欢此时已经被憋得色如猪肝,饶是平日里她的水性极好但也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憋息。她又不是大王八,这岸上的人怎么还没走,她今天还有第三种死法,活活憋死的。这死的好憋屈,妙荨欢毫不抱希望了。
原本在岸上牢站的逸轻狂望了望平澜无波的水面,轻笑一身便转身离去。这只小王八还可以再养几日,不急,不急。
脸色已经发青的妙荨欢在水里狠狠的呛了几口水,终究是憋不住了,才悻悻的冒出水面,没成想岸上早已没人了。
错愕的妙荨欢狠狠拍打着水面,这不是玩人嘛!差点就把自己给憋死了。现下里宁静的竹林此时在妙荨欢眼里却多了几分危险,她再也顾不得林中是否还躲藏着人就手脚麻利的爬上了岸,身份现在已经被揭穿,此时再若不走的话,只怕回到营中再也无法脱身了。
妙荨欢思索着,最终还是咬咬牙在心里决定离开军营,另找出路,就算在兵荒马乱里被饿死,也总比被去送上门当军妓好过吧!
凉丝丝的夜风从林中深处一缕缕的飘飞过来,掠过平静的湖面,掠过低垂的小草,吹摇动人花朵,却又夹杂着翠绿的竹叶狠狠的刮过妙荨欢惨白的脸蛋。
“嘶!”荨欢一下子便捂住了被割伤的脸蛋,心里直犯酸。
今天晚上出门真是没看黄历,连着这竹叶都要和她做对,又疼又冷的妙荨欢此时只想赶快离开这片古怪的林子,急忙便套上已经有些许酸臭的衣服,理了理衣摆,却被她从衣服里面拍落了一张纸条。
“三天之内窃取军中战略图纸,卯时放于林中樟树下,如若不然,亲上性命堪忧。”
妙荨欢细读这条纸条之后本就惨白的脸蛋此时更是白上几分,眉宇之间更是几分慌乱。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的衣服又脏又臭,这要是方才那人随手一翻,那她的大光头早就和她分家了。妙荨欢想想那人若是一脸兴致的翻着自己的破衣服,还凑近闻闻。她浑身一抖,感觉比杀头还让她恶寒。
真真是没能想到营中的细作竟然是自己,这原主是给她留下了生死攸关的难题啊!现下女儿身已经被营中人知晓,回去怕是活不了好。
这世界的亲上父母又与自己无相干,自己方可占了这具肉体一走了之,逍遥四海便可。
但是这血脉之恩,又岂有拂拂衣袖一走了之的道理,妙荨欢捏紧了手中的纸条,神色摇摆不定。
“啾啾”林中忽然飞出一只小鸟,在湖面飞转了几圈便落到了妙荨欢的跟前,歪着脑袋啄食着岸上翠绿的草根。
霎时妙荨欢将纸条捏了个粉碎,扬手撒进了湖水里,转身就钻进了林子中,步伐坚定的朝营中走去。
她还记得曾经她年幼时淘气,从林里的鸟窝淘来了同样年幼的小鸟,她高高兴兴的把玩了一会,就将小鸟弃于一旁便不管不顾了。
而一直未出声的师傅俯身拾起了小鸟,放于她的掌心,摸着她的脑袋,让她记住,
“有因必有果,你若拾起,便不能放下,小鸟因你享不了父母关爱,那你就得因它需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