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侠,好酒量……”
“你也不差,为什么不走正途,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你是五毒俱全!”孟岩有些生气。
“小人自幼没爹没娘,跟着一帮混子,谁都瞧不上你,不靠这个,早就饿死了……”
“那是你自己不争气,没人天生就是捞偏门的,你知道你自己这些年干的事情,多少人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我也没把他们怎么样……”
“呼噜,呼噜……”
望着瘫倒在桌子底下的张三儿,孟岩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家伙劣迹斑斑,身世倒也可怜。
这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的童年确实饱受痛苦和欺辱,可这并不一定完全是别人强加他身上的。
他现在这样强加于别人身上,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报复或者发泄!
起码他还知道一点儿是非观,这样的人有救,但能不能救过来,就不好说了。
但就是这种人,救下来,想要走正道,怕也是很难,只能用规矩约束他,不让他欺负平民百姓就够了。
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呢?
他是想要建立一个地下消息网,在京城地面上,消息不灵通,那绝对是不行的。
不管是朝堂和内廷的动向,这朝堂之外,市井之中,三教九流,风吹草动,都要掌握其中!
南衙肯定掌握着一定的情报网络,但在自己没有上升到那个高度,这个情报网是不会为己所用的。
所以,要做大事,得有一个可以听命于自己的消息来源。
也许,这个张三儿可以用一用,如果他是一滩烂泥的话,就怪他自己命不好了。
两个时辰过后。
喝的醉醺醺的刘捕头带着四五个捕快模样的人打开死囚大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三儿,张三儿,怎么没动静了,别把人给我整死了……”
“你,你……”待来到牢房前,看到孟岩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刘捕头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不少。
“你叫的是这个废物吗?”孟岩一睁眼,冷冷的问道。
死囚牢房内,张三儿等三人躺在地上,两个昏迷不醒,一个则烂醉如泥。
“你,你把他们三个怎么了?”
“这两个非要跟我较量一下,结果输了,至于这个,说打不过我,跟我比酒量,也输了!”
“这,这这么简单?”
“就,就这么简单!”孟岩也学着对方结巴的样子说道。
“来人,快,把张三爷抬出去……”刘捕头感到头皮发麻,他知道,真想绝对不是这样的,但此时此刻,他感觉后脊梁骨凉飕飕的,唯一想要的,就是赶紧离开这该死的死囚牢房。
“最好不要再让人来打扰我,否则我不保证再进来的人,可以跟他们一样,还能囫囵个儿。”孟岩平静道。
“是,是……”
刘捕头有些吓傻了,酒也醒了,不跌的哈腰点头,他知道,自己抓进来一个了不得人了!
这回可能麻烦大了,他必须马上找人去!
时间过的很快,还没怎么着,这一宿就过去了,果然没有再来人打搅他,孟岩倒是度过了一个比较平静的夜晚。
虽然这是在牢房里,还是在死囚牢房。
县衙后门,刘捕头在墙角蹲了半宿了,腿脚都冻僵了,可他不敢走呀,今天要不见到县尊大老爷,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以为那就是个好欺负的小愣头青,谁知道那是一块硬的不能再硬的铁板。
为了自己的前途命运,他只能来找县尊大老爷了。
“刘头,这大清早的,你咋在这里呢?”
“师爷,烦劳你禀告一下大老爷,就说老刘闯大祸了,请大老爷务必见我一面。”刘捕头哭丧着脸道。
“刘头儿,到底什么事儿,至于把你急成这样?”师爷吃惊的问道。
“昨个儿张三儿来找我,说让我帮个忙,弄个人进去,我一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当然,我也问了,对方是什么人,他说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愣头青,于是,我就按照他说的,带人过去了,那人确实年轻,可也着实厉害,张三儿带过去的人一个都不是对手……”
“你小子糊涂,被几灌马尿下去,就不认识自己是谁了,京城地头上,权贵众多,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捕头,就是咱们县尊大老爷,平日里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你倒好,什么人也敢惹?”平时文绉绉的师爷也不顾上形象了,直接就骂开了。
“师爷,我糊涂,我错了,这件事肯定麻烦不小,我不敢瞒着大老爷,所以就守在门口,又不敢敲门……”
“你小子跟我进来,吏部的考评刚刚开始,大老爷这一次要被你害死了!”师爷摇头叹息道。
刘捕头闻言,脸色更加惨白,要不是一家妻儿老小都在京城,他都想卷铺盖卷儿直接跑路了!
“夫人……”
“大清早的,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大老爷向来勤劳王事,睡的很晚……”
勤劳王事,是在年轻漂亮的小妾身上辛勤耕耘吧,跟了孙德才二十多年的师爷岂能不知道自家大老爷的秉性呢?
“夫人,有急事,十万火急,关系老爷到老爷的前途……”
“等着,我给你叫去!”夫人虽然吃醋自己年老色衰,不如那年轻漂亮的,但起码还知道,老爷的前途命运跟她的荣华富贵是紧密相连的。
这种事情要是犯糊涂,那她就趁早给人腾地儿挪位置了。
“什么事儿?”孙德才昨晚勤劳了半宿,腰都快扭散了,总算满足了虎狼年龄的小妾。
“老爷,刘捕头求见,他已经在门外侯了半宿了!”
“半宿,他不在家里睡觉,蹲我家门口半宿做什么?”孙德才奇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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