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后,又是一拳砸向他的脑袋,然后是连续十几圈,全部都冲着他脑袋去的。
这个胡同里的住户大多数都是天子二十六卫亲军的中下层军官,所以,等闲人是不敢在这里闹事的,更不用说,将一名锦衣卫百户揍成了猪头,还抢走了他的官袍、武器以及身份腰牌了。
这在治安良好的京城,那可算的上是大案了!
尤其是事涉天子卫率,重中之重的锦衣卫,那可更加了不得。
案发后不到一个时辰,锦衣卫就全城动了起来,全城缉拿行凶贼“孟岩”。
朝阳门值守千户所。
“表舅,你可得给我做主呀,我怀疑这个人抢走我的官袍和腰牌,是意图不轨!”下巴肿的老高,一张脸肿的跟猪头,包的跟木乃伊死的,一副可怜的模样的蓝斗跪在朝阳门值守千户马安的脚边哭诉道。
“丢人,你堂堂一锦衣卫百户,居然在家门口让人给打了,还抢走了官袍和腰牌,你说你丢不丢人,你要不是锦衣卫,不得不上报,我这个做舅舅的都替你丢脸!”马安气的不行。
“表舅,我也想到那小子会突然出手,我没防备才……”蓝斗捂着下巴说道。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下可好了,明天满北京城都知道,还有那些平素就跟我们不对付的言官一定会在朝会上狠狠的参我们一本……”马安恨铁不成钢道。
“表舅,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子,最好是交给我,让我好好炮制炮制……”
“滚,先滚回去闭门思过,这一回,你这个百户怕是保不住了!”马安愤怒道。
“是,是,表舅,我这就回去闭门思过……”
承天门西侧,锦衣卫衙门。
“指挥使大人,朝阳门马安求见!”
“让他进来吧!”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抬头吩咐一声,京城地面上出现锦衣卫被人抢走官袍和腰牌还被打晕过去的案子实在是太过罕见了,他也感到很诧异,谁这么大胆,赶在锦衣卫头上动土?这事儿头疼了,那些跟自己不对付的,还有朝中的文官们有的笑话了。
“叔!”
“不要叫我叔,这不是在家里,称呼官位!”
“是,卑职朝阳门值守千户马安参见指挥使大人!”马安老老实实的给马顺行礼道。
“你是来给蓝斗说情的?”
“是也不是,不过,指挥使大人,朝阳门一带住的都是军户,治安情况一向很好,这一次是蓝斗是在家门口,有些大意了!”马安斜睨了一眼道。
“哼,这不是出事的理由,可是咱们锦衣卫在臣民名声不好,一向是遭人恨,好不容易出件事,这一回言官们非揪着不放的,这你知道吗?”
“是,指挥使大人,蓝斗是我的表外甥,这事儿我也有错,驭下不严!”马安低头认错道。
“是怎么个情况,你跟我说说!”马顺脸色稍霁,站起来,走过去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
“蓝斗那座宅子来的不干净吧?”马顺听完之后,微微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那宅子的主人原本也是咱们锦衣卫的,不过人已经死了好些年了,也没人住,卑职寻思着,这空着也浪费,就让蓝斗住进去了!”马安避重就轻道。
“谁的宅子,你清楚吗?”马顺当然清楚这里面的猫腻,这种绝户的宅子,占了麻烦不大。
“好像是一个姓孟的百户,八年前喝酒失足淹死了!”马安道。
“孟宪!”马顺突然眼睛微微一张,一道骇人的光芒闪过,“这宅子是孟宪的?”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这事儿我知道了,任何人问起,你只说这只是贼人袭击,意图不轨,其他的都不清楚,明白吗?”马顺眼神神光内敛,微微点头,交代一声道。
“明白,不过,指挥使大人,卑职还有……”
“你第一天进锦衣卫?”
“是,卑职知道了!”
“来人,备轿,我要进宫!”
东侦缉厂。
“锦衣卫百户被打,还被抢走了官袍和腰牌,这人好大的胆子呀……”
“是呀,这可是在京城,首善之区!”
“马上报告翁主……”
“是,曹公公!”
原本孟岩想先暂时离开,等打探清楚之后再做谋划,但是让他看到那蓝斗一身锦衣卫的官服,脑中灵光一闪,他改主意了。
自己既然回来了,那小心翼翼反倒会被认为自己好欺负,只有闹大了,才会被更多人注意,自己才会越安全。
当然,这事儿也要有一个度,一旦超过上面的容忍,怎么操作还的细细谋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