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兵荒马乱,就算我二人冒险私放夫人们也逃出去,外面女真游骑、溃兵还是在的,这个风险谁也担待不起。”
“我说的是,若是不去,后面会发生什么!”白娣又一声问出来,声音高了许多,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声说话,脸上涨的发红,“是不是陛下要发兵打这座全是老弱妇孺的府邸?”
“这....这...大概会是这样。”毕胜点点头,脸转过一边。
风在夜里吹,悬挂的灯笼在屋檐下摇摇晃晃,过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响起,白娣眼眶有些发红,“我弟弟为国抵御女真,已经两天两夜未曾休息......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对不起....对不起....”毕胜的声音压抑的嘶哑。
周围的禁军羞愧的低下头。
......
城外,女真大营皇帐。
完颜宗望率兵急速赶回,视线中周围尸体绵延的铺开,火光冲天,大量的营帐被烧毁,人影幢幢互相纠缠着厮杀,而自己父亲的皇帐那边却是彻底的安静下来,不少武朝人护在周围,这些人服饰他从未见过,不像是的士兵的服饰。
.....
帐内,白宁起身,拍拍完颜阿骨打枯瘦的肩膀,“大概就是这样,你没办法考虑,你一死,我有的是时间对付你几个儿子,到时候后继无人可别在九泉之下埋怨,你护不了他们一辈子的,你说呢?”
老人闭目想了许久,又努力睁开眼帘,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好。”便是看向那边受伤但不敢妄动的身影,“去吧....通知大家停手。”
完颜阇母憋屈的死死握住拳头,看了一眼榻前站立的人,愤然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
“杀过去——”
完颜宗望怒喝出声时,看到皇帐掀开,完颜阇母走了出来,立即收了收手势,“等等,那边怎么回事.....”
高大身躯挤过戒备的锦衣卫,走到空旷的地带,声音犹如奔行的河流,转眼间在营地上空传开:“女真健儿们——”
此时营地中,凶悍悲戚的杀戮还在继续.....
矮胖的身影颤颤缩缩持着刀,与一名小宦官啊呀呀的大叫冲来躲去,他躲过一名女真人的钢刀,冲对方大叫“我爹是高俅......他是三衙太尉....”
“妈的,你爹已死了。”小晨子用脑袋顶在那女真士兵的腹部,将对方抵开回头大叫。
高沐恩气急跳起来,“对啊!老子爹死了,你这蛮人就不怕我爹半夜敲你家门啊!”
说着话时,女真士兵又来,小晨子冲他叫道:“督主交给你的武功秘籍,你没练啊....”
“什么武功?”
“我亲手交给你的——”
“艹.....老子以为是你给我写的情书,一恶心就当厕纸用了。”
“....我艹!”
钢刀砍过来,高沐恩吓倒‘啊啊啊’叫了一声跌倒在地,就见刀锋在视线中越放越大....
“女真健儿们,都停手——”
声音过来时,刀锋悬在高沐恩的鼻尖,他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上,下体哗哗哗的有液体流了出来。正片营地忽然安静了下来,望向过去。
完颜宗望骑着马冲上前,“叔叔....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胁持我父亲?”
阇母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并不清楚金国皇帝与对方达成了什么交易,不敢妄下断言,他看向周围的武朝人,几乎是咆哮出来:“武朝人,你们可以走了——”
马背上的金国皇子望着黑夜的苍穹深吸了一口气,朝周围挥挥手,“把路给他们让开。”
他心里终究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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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白府,陷入一片死寂。
“好——”
白娣吸了吸鼻涕,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惜福会跟你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