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了那位皇长子,就算立了天大功劳也保不住脖子上的脑袋。
“燕青….你别乱来啊,不要伤到我孩子….求求你。”李师师心疼的看着惊哭的孩儿,想要夺回来。
但男人的手臂就像坚硬的岩石,仍她如何努力也无法撼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在那里哇哇大哭。
“不会….不会的…小乙不会伤害师师的孩子。”眼神有些黯然的看了一眼娇嫩的婴儿,那眉目间多像他爹赵吉啊。
心思一闪而过,燕青比划着刀锋开始往后退,他声音叮嘱那边的赵吉:“休要放冷箭,就算中上几箭,杀一个婴儿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赵吉捏着拳头,额头青筋直鼓,咬牙道:“好….朕不放冷箭。”
得到答复,燕青抱着襁褓,横刀护着李师师眼神警惕的朝宫门过去,层层叠叠的禁军侍卫、御器直班近卫、武宦侍卫随着俩人走动,围拢,又后退。就像是水面投进小石子激起的波纹,一圈圈荡开。
又仿佛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中,一处孤岛在移动。
…….
暗处,魏忠贤轻声道:“告诉咱们的人,不要全力阻拦,再通知西厂的吴用,派几名江湖人接应他们出城去。”
高小羊有些疑惑:“督公,可皇长子怎么办?”
“皇长子是皇长子,与本督何干?”黑红宫袍的太监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走了不是更好,无垢将来再生一个不就是了,到时候,咱家也可以像白宁那样做个皇亲国戚嘛。”
说完这番话,收拢了笑脸,露出着急紧张的表情快步去追赵吉。
高小羊往地上呸了一声,也转身离开,“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是挺大的。这么吹牛的,老子当年做衙内的时候,都没这么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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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门,十丈距离之外。
披着蓑衣的两个大汉缩在某个角落里百般无聊,随后他们听到了皇城中传来的警讯声,城墙上跑动的身影,隐隐约约兵器的碰撞。
“哥哥….难道还真被你给猜中了。”武松醉眼一睁,手不知觉的摸向刀柄朝宫门那边望去,原本禁闭的宫门此刻,发出沉重的呻1吟,缓缓被推开。
雨帘下。
燕青挟持着皇长子,血迹斑斑的带着李师师退出来。
“小乙这脾气是不是见涨了…..”鲁智深扯了一下脸上的络腮胡,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
武松看见那边有人想要偷袭,沉声了一句:“别想,过去帮忙。”脚下一蹬,身躯破开了雨帘,噌的一声,龙虎双刀出鞘。
双刀一绞,左右划开。
雨水被刀锋切断,晶莹的水滴弹起,激射出去。
近前靠过来的禁军士兵连人带长枪被斩裂在雨中,半截枪身、断臂、冲起来的血柱,雾洒般弥漫飞扬,旋即又落下,染红一地。
“兄长….”燕青看清来人一身头陀打扮,外罩了一件蓑衣,手上两把刀锋还在滴着血。便是喉咙干涩的滚动,轻喊出声。
另一边,禅杖猛的顿在地上,青砖地面破碎,魁梧的身躯抬了抬头,斗笠下,鲁智深那张粗犷的脸露出笑容,随即留意到燕青手里怀抱的襁褓。
“小乙果然有能耐,连娃娃都弄出来了。”
燕青摇摇头,“皇帝的…..”
俩人当即愣了一下,心里自然翻起来涛浪。武松轻喝一声:“走——”立即护着燕青朝南城方向退过去。
李师师紧紧跟着,不是她真的想要离开,因为孩子还在燕青手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一片围过来的禁军,以及皇城门楼上孤独、焦急的身影,心里疼痛,差点失声痛哭出来。
“陛下…臣妾一定会把孩子带回来的,证明师师的清白。”
素白的衣裙,犹如洁白的莲花消失在昏暗的雨幕。
……
皇城上,一身龙袍湿透。
雨水贴着脸颊汇聚下颔滴落,十指死死抠在墙垛上,咬牙切齿,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不知多久,魏忠贤冒着雨走了上来。
“忠贤,如何了…”赵吉眼神动了动,嗓音颤颤。
魏忠贤一脸悲愤,摇摇头:“官家,燕青等人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江湖人接应,似乎买通了城门的士卒,已经出城了。”
“啊——”
那边,赵吉一拳砸在墙壁上,痛苦的嘶叫。红着眼,一字一顿的说:“把白宁找来,把他找来——”
说完,突然身子颤了颤,轰然倒下。
城楼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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