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悦心湖边静思无相神功之时,小晨子带着海大福传来北伐战败的消息,脸上的神色在看到上面字行间时,瞬间变的如寒霜般冰冷,纸张在他手里化为飞灰,洒在风里。
“啊——”白宁起身宣泄般朝湖面怒吼,双臂抬前一振。
轰轰轰轰——
身前的水面爆出两道水柱一直延绵炸开,水滴落在他仰起的脸庞上,而脸上褪去了愤怒,变得阴晴不定。
“混账东西——”
白宁第一次忍不住的想要去骂一个人,“你打方腊,本督给你开路。你要功劳,本督将方腊人头拱手相让,无非就是不想让你将过多的精力消耗在内战上,想不到反而助涨你乃至你手下那帮窝囊废的气焰,自古骄兵必败的道理,你童贯在军队待了多年,且会不知?”
“鼠辈无能,累死三军,本督真是不该念旧情,矮子中挑高个儿,这打的什么仗。”身旁只有小晨子一人,到是让白宁第一次毫无顾忌的肆意去说一些话,骂上几句。
风在此刻间仿佛也收住了,一声声怒骂在这湖面上飘着。
小晨子硬着头皮过来,大气也不敢出,低声道:“督主,或许…..北方战事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别为了一点小事动了肝火,官家说不定此刻还想着督主为他出主意呢。”
“这且是小事啊…..你不懂的。”白宁呼出一口气,平静下来,转身朝亭子过去,他摆摆手让小晨子下去。
“本督要一个人静静,你下去吧。”
小晨子担忧的看了一眼,见白宁合眼僵坐那里,多余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随后他眼咕噜一转,嘀咕道:“找夫人过来。”
后退出去,转身就朝前院寻惜福去了。
凉亭下,白宁睁开眼睛看着日光顷洒,满湖微波粼粼,偶尔水鸟低飞扑击水面,视野中就是一副人间至美的景色,但随后,他苦恼的再次闭上眼睛。
北伐依旧如往的失败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讲,打击并不亚于当朝皇帝的。白宁初来这个世界无非就是抱着能活且活的活着,他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有归属感是那个傻姑娘在屋檐下顶着寒风等自己的时候。
“惜福.....等相公...这里太大…..怕相公找不到....回....回家的路…”依稀记得她是这样说的时候,白宁冷漠的脸上,嘴角不由翘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惜福人傻,心却是比所有人都真。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起,白宁想把这美好的人世留下来,哪怕多一秒也行。剿梁山,征方腊不就是为了以后之战事做铺垫吗,江南烽火,他为童贯节约几个月的时间,无非就是不想让方腊造反一事过多糜耗钱粮和士卒。
然而…….
呯——
拳砸在木柱上。
“本督能给的,都给你们了,到头来你们给本督什么了?十万人被一两万人打败,女真人那边怎么看?到时候顺道叩关打下来怎么办?谁去顶?咱家去顶?顶得住吗?”
“我上辈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白宁干涩地,而又疲倦的靠在凉亭的木柱上,刺进来的天光在眼帘的中阴了阴,像是被人挡住。
随后,一双女人的手伸过来在他腿上、手臂上、头上轻揉一阵。
白宁睁开眼,傻姑娘一脸天真笑容看着他,“相公…心情不好的啊….”
话还未说全,那边,男子握住她的手,靠进单薄却又温暖的怀里,闭上眼,此刻心里一片安宁静谧。
天色降下来,从清晨到暮夜,天上繁星点点。
凉亭外,围拢许多人,三姐白娣死死捏着手绢咬着嘴皮担忧的看着里面相偎依的俩人,可作为这座宅子里唯一还能说上话的女主人之一,她要沉住气。
“弟弟弟妹他们….”白娣摇摇头,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你们还是不要担心了,俩人情到你侬我侬时,一般都会忘记时间的。”
闻讯而来的海大福和曹少卿疑惑的对视一眼,显然对于男女之爱,他们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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