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向来不是爱说笑之人。”唐麦说着继续道,“自古男女授受不亲,你救了我二哥,我很感激你,但若是有事儿,你还是和我夫君谈的好。”
唐麦将话说到这种程度,直接将韩敛的退路全都截断,无论韩敛有何目的,都不能再缠着唐麦。
韩敛盯着唐麦的脸,眸光被深霾掩盖,但很快,他就从唐麦这番让他措手不及的话语中回过了神。
既然对方已经将话说清楚,他接近两人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若现在闹翻了脸,对谁都没有好处,但无疑唐麦是第一个如此不给他面子,甚至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的人。
唐麦将话说完,站在原地不再言语,她很清楚,韩敛是一个有目的接近他们的人,现在想来场区的事,恐怕都是有预谋的,这样的人,做不成朋友,但最好也不要发展为敌人。
他既是有目的的,她将话挑明,他要是一个足够理智的人,就肯定会选择她留给他的唯一一条路。
韩敛最终选择了妥协,将龙镜泽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和楚漠阳、唐麦说了一遍,让楚漠阳和唐麦都没有猜到的是,那个对龙镜泽下手的人,竟是云大人家的公子。
云大人和楚漠阳也算有几分交情,甚至龙镜泽失踪,都是西水拿着楚漠阳的玉佩去找的云大人,可谁又能想到,龙镜泽竟然就被他家的公子关在他家的地牢里,还差点儿死于非命。
韩敛之所以得知这件事,还借助于他身后的那群富家子弟,里面有和云大人公子相熟的,无意中得知了此事,知道韩敛也在寻找龙镜泽,便将此事告诉了韩敛,韩敛这才带人赶到了乱葬岗,将人救了回来。
正所谓杀人偿命,她二哥被弄成这样,就算是天韩国的大官之子,又如何?唐麦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要是那位云大人对这件事还是知情的,那更是不可饶恕。
韩敛说完事情之后,便起身告辞离开,说改日再来拜访,临走前,余光落在了唐麦的身上,但仅仅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能得到人自然是最好的,得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贸然出手。
送走韩敛,唐麦咬牙切齿的在大堂内沉默的坐了许久,她现在就想去找那个将她二哥害成这样的人报仇。
“小麦。”楚漠阳走到唐麦的面前,伸手搭在了她愤怒的颤抖的肩膀上,“这件事交给为夫处理,为夫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唐麦被楚漠阳带着安抚性的嗓子安抚了下来,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之所以忍着没有去,就是担心给楚漠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怕他左右为难,毕竟她不清楚,楚漠阳和云大人的交情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
此刻听到楚漠阳的这番话,唐麦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但那是我二哥,要是我这都能忍下去,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为夫明白。”
云大人是天韩国的三朝元老,由于常年都是赌石大赛的主考官,在天韩国的门生遍布天韩国每个城池,即便是摄政王会给他几分薄面,否则,他的独子也不会嚣张到这种份上。
他的独子到后面开始害怕,完全是因为唐麦“翡翠王”的身份,这个身份,让唐麦一句话,就可以让天韩国的百姓用口水淹死他。
楚漠阳向来不是一个怕事的,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害怕的也就只有唐麦,唐麦被人欺负,哪怕是杀了那欺负唐麦的人的全家,他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凭他的势力,杀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当日,不知是谁将消息传到了云大人那儿,当日下午,云大人就压着他的独生子前来楚漠阳府邸,向两人请罪,只求两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的独子一命。
唐麦瞧见那被云大人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想起躺在床上的龙镜泽,她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给地上的人两巴掌。
她二哥到底和他有什么仇,他竟能下此狠手?
云大人老泪纵横的说了很多话,说他早年丧妻,一直忙于朝政,根本没时间管孩子,这才导致独子犯下如此大错,只请楚漠阳和唐麦给他儿子一次机会。
谁没有点儿辛酸史?
大多数官二代都有这毛病,但若是因为忙于朝政就放任自己儿子为非作歹,草菅人命,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律法和公道?
唐麦是看云大人可怜,可云大人的独子却不能因为云大人可怜,而减轻他的罪过。
云大人的老泪纵横没有打动唐麦,唐麦只对着云大人说了一句话,“云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不会原谅他,我更不可能原谅他!这件事,您自己看着办,若是您办不好,我们朝廷上见!”
云大人听了这话,这是摆明了要他这唯一的儿子的命了,见唐麦如此决绝,他竟朝着唐麦就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道,“翡翠王,还请您饶小儿一命,老夫就这么一个独子,他若出了事,老夫愧对云家老祖宗啊!”
“云大人,我二哥也是家中独子,也是从小被他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现在变成这样,你还叫我原谅你儿子,你觉得可能吗?”
云大人听到唐麦的这番话,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带了一丝冷意,“翡翠王,当真没有回还的余地了吗?”
“云大人,我敬重你的为人,你今日既然带着你儿子前来认错,我们便一切遵照天韩国的律法来处理。其他的,我不予追究。”
这是唐麦最大的让步,否则按她的为人,即便是将此人五马分尸都是轻的,她至少给他留了具全尸!
“楚公子,你也是此意?”云大人将视线转移到了楚漠阳的身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
楚漠阳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丝温度道,“云大人,在下劝你放弃不该有的想法,这是我们给你的最好的出路。若是你家公子出个门,被人莫名伤的就剩半条命,你会如何处理?”
对此事的处理不可能让步,若是龙镜泽现在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或许还能让人磕个头认个错,就此揭过,可龙镜泽现在就差没死过去,唯一的半条命还在床上吊着。
云大人无话可说,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他亲手杀了他的独子,他绝对做不到,他扶起还跪在唐麦面前的儿子,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唐麦看着两人离去,并没有追出去,只是等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望向楚漠阳,“煦之,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就放下一切,什么事儿都不干的把他送农村去,陪着他。”
她不清楚自己能否养好孩子,但真让她把孩子养成这样,她宁愿没生下过他。
有钱有势,从小养在蜜罐里的孩子,不见得就是好孩子,经历的事情越多,她就越想等事情都结束,就回去种田,赚点零花钱就好,免得压力太大,死得早,孩子还养不好。
楚漠阳没想到唐麦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想想也就了然了,“到时候,为夫陪你一起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不理会这些事。”
“你不说,我也会拉着你一起去的。你要实在放不下,我允许你每年出去三趟。”
其实,唐麦不说,楚漠阳都有这种打算了,他从小就是在杀戮中长大的,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和他一样,若他日,他们当真扶持二皇子登基为帝,为了让二皇子放心,有些东西,总还是要放弃的。
楚漠阳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唐麦身上的药效解除,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找到唐柯,这些事结束后,稳定天龙国,他便再无其他顾虑了。
“煦之,你说,距离这天还有多久?我真的有些累了,我原本只是想让我家人过上好日子,而现在,钱有了,家却散的差不多了。”唐麦还是没有对豆豆和果儿说出,连秀兰可能早已经过世的事实。
风风雨雨,走过这十年,如今回想起来,不比前世的二十年走的轻松。
“很快就会到的。”楚漠阳看出唐麦脸上的疲惫,伸手抚平了她眉宇间的忧愁,有时候,他看着唐麦,心总会莫名的疼,那种感觉让他恨不得替她处理好所有的事,让她一生无忧。
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云大人尚未处置他的独子,石京上下就将云大人独子是伤害唐麦二哥的真凶的事,传的满城风雨。
很快云大人的府邸就被一群人层层包围,要求云大人交出他的独子,要求将云大人的独子凌迟处死,以消“翡翠王”二哥受过的折磨和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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