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先皇的周年祭不过是徐淮的又一个敛财手段罢了,只有大把的银子从国库拨下去,徐淮才有机会中饱私囊。
上官雪是慕容卿的人,自然是不会退让,二人相持不下,声音也越来越高。
慕容卿一直没开口说话,等到二人争得面红耳赤之时,才缓缓开口道:“两位大人,这操办先皇周年祭的事情姑且搁置不谈,我有一事不明,还想先请教徐大人。”
徐淮心想,他这个不听话女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且听他说来。
“王爷,请讲。”
“徐大人前几日说要皇上饮食清淡,注重保养。皇上顾念徐大人的心意,确实在饮食上有所节制。只是皇上吃的少了,怎么却不见这御厨有银两节省下来,内务府如何也不过问一二?”
徐淮以为慕容卿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来是为了这几毫几两的银子,于是鼻孔里哼出一股气,极不耐烦地说道:“这里头才能结余出几两?王爷既然问及,那回头叫人去查一查便是了。老夫是宰相,又不是后宫的太监,这点银钱,王爷本不该拿到朝堂上来问我。”
慕容卿见徐淮渐渐入套,继续说道:“都说聚沙成塔,积少成多。虽然御厨这几日节省的银钱不多,但到底是圣上省下来的一片心意。圣上为了江山社稷,节衣缩食,那如今哪里有挥霍国库里银子的道理?”
“哪里就挥霍了?”徐淮越听越不像。
慕容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谁都知道如今内务府的总管是您徐大人的远亲,当时他走马上任也是你徐大人举荐的,如今他若不将这几日圣上饮食上节省下来的银子拿出来,只怕是说不过去!”
“胡闹!”听到这儿,徐淮直接一个拂袖!他堂堂一国宰相,居然在朝堂上为几两夜宵钱,被自己的女婿刁难,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徐淮又觉得自己似乎寻得了一个打压慕容卿的最好机会,便笑道:“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猜静姝郡主一定将王爷的府上料理得很好,王爷才得闲做了甩手掌柜,有富余精力到这朝堂上来对老夫大吼大叫。”
慕容卿早知道徐淮不那么好对付,一个作揖回道:“不敢。”
徐淮笑道:“既然王爷在乎这区区几两银子,我看不如王爷自己去御厨调研一番,最近几日虽然圣上饮食的顿数减少,除去了夜宵,但所食食物的食材却更精细了,原材料也更为贵重。比如皇上吃的米都是最精细的五常稻米,怕是一百亩田地也精选不出一斤来。”
慕容卿正求之不得,但却故意装出一副不愿意的样子推脱道:“都说君子远庖厨,在下还是不去了。”
“诶!怎么能不去?”徐淮不依,“一饮一食,皆得来不易!王爷是该去闻一闻人间烟火味,才明白老夫的不易。”
慕容卿请君入瓮,等的便是徐淮这句话。
“既然如此,一饮一食,皆费银钱,那先皇的周年祭便不宜大操大办。虽说操办得隆重能表孝心,但先皇在天之灵,还是希望能够国泰民安、国库充盈。本王从此刻开始便向徐大人学习,开源节流。”
“你!”徐淮被气炸了,慕容卿好一番伶牙俐齿。
“节约固然是好的,但是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徐淮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一句“该花的”便将慕容卿之前的那些废话都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