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妥协,也要做违心的事,她弄不清楚自己是在生慕容君地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白月霜和锦绣默默地在廊檐下伫立着,天空微微飘起了细雨。
白月霜叹了一口气,道:“姐姐你没有伞,就别硬撑着了。这种感觉,我懂。”
锦绣慢慢地回过身,望着白月霜的眼睛。
白月霜苦笑笑,继续说道:“我在家是庶出,我和我娘都没什么地位,可我有一个弟弟,我无论受什么苦,我都要让他在家里过得好。有一次,我弟弟不听话,逃学跑去街上玩儿了。回来我就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但打完我就后悔了。其实我哪里是在打我弟弟,我恨的是我自己。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有能力,我弟弟就不用读书读得那么辛苦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来吸引我爹的目光。七八岁的小孩子,总是贪玩的嘛。”
听了白玉霜的话,锦绣再也控制不住,压抑了这几十天的委屈一下子像潮水决堤,都涌了出来。锦绣的泪像天上的雨,当着白月霜的面一直流,一直流……白月霜就像一把无意间调出来的钥匙,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力,打开了锦绣这把已经生了锈的心锁。
白月霜拍着锦绣的肩膀,抿着嘴唇说道:“锦绣姐姐若是不嫌弃,以后在这浣衣局里,我可以随时陪姐姐说话。”
知音难得,锦绣点了点头。
日子一晃又是半月,这半个月白月霜日日和锦绣、峥嵘在一起。慕容卿半个月没来浣衣局,峥嵘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没人的时候就把那枚凌霄玉佩拿出来反复观看,睹物思人。锦绣和白月霜有心劝一劝,可又都张不开口。
这一日,三人又聚在浣衣池旁洗衣服,白月霜想着,很快宫里就要对新晋的宫女进行重新选拔,便问峥嵘道:“峥嵘,你想去哪个宫里?”
峥嵘摇了摇头:“随便。”
白月霜叹了口气,对锦绣说道:“姐姐,我想离开浣衣局,而且我想带着峥嵘。你在宫里日子比较久,你能不能告诉我,哪个宫里比较好?我们也比较容易进去?”
锦绣想了想,答道:“我听说宫女们最想去的地方是歌舞坊,但那地方没点童子功是进不去的。”
“歌舞坊?”白月霜问。
“是啊,就是宫宴上给皇上表演跳舞的。”锦绣拧了拧衣服,“我听说那里的吃穿比别处都好,平日里也没什么粗活儿重活儿,而且经常可以见到皇上。但要想进去,长得漂亮自不必说,还得有一技之长,或能歌,或善舞。”
白月霜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己的骨头比锦绣的脾气还硬,看来歌舞坊那种地方,完全不适合自己。而且以色侍人,也不是白月霜想要的。
“那还有其他地方吗?”白月霜问。
“还有就是给公主当伴读了。”锦绣答道。
“这个可以有。”白月霜欣喜地笑道,“我还算些许认得几个字,峥嵘也读过四书,这个工作适合我们。”
锦绣摇了摇头:“这地方你和峥嵘都去不得!”
“为什么?”白月霜不甘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