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二当家高喊下令,“老三老四,咱们敌住他。剩下的弟兄进去抄家抢人。”
此言一出,群贼欢腾,抢夺金银和女人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不但能够不劳而获,还能够欺凌弱小。
眼见山贼兴奋激昂,叫嚷前冲,长乐暗暗皱眉,“穷凶极恶。”
“恶什么呀,不过是一群懦弱的奴才。”南风冷笑,施虐和保护都是男人先天带来的本性,前者是兽性,后者是人性,善良的男人会反抗兽性,保护弱者。而邪恶的男人会顺从兽性,虐待弱者。
反抗自身的兽性非常艰难,只有坚强的人才能做到,所以但凡好人,都是敢于对抗自身兽性的勇者。而放纵自身兽性则很轻松,本质是顺从和屈服,再坏的坏人,也只不过是懦弱的奴才。
听得南风言语,长乐微微皱眉,他不太明白南风为何有此一说,但他并没有发问,而南风也没有解释,因为他的很多想法都来自于龟甲天书,世人很难理解。
就在这群山贼自以为又能感受到破坏和施虐快感的时候,丁启忠再次出手,右臂反振,夹在指间的三把飞刀同时甩出,跑在最前面的三个山贼惨叫倒地。
听得同伙惨叫,后面的山贼便不敢继续前冲,丁启忠做的非常巧妙,他只是发出了右手的飞刀,左手的飞刀仍然夹在指间,这便给了山贼更大的震慑,倘若尽数发出,山贼反倒没了忌惮。
二当家之所以让喽啰去抢人,也是为了分散丁启忠的心神,引诱他发出飞刀,但丁启忠并未将飞刀全部发出,也令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又来了一阵风,一把飞刀滚落到了六夫人所在的墙角处,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飞刀是铁打的,非大风不足以吹动,但此时谁还会计较这阵风能不能吹动飞刀,听到的只有叮当声,看到的也只是躲在墙角的那个女人。
山贼持拿着火把,躲在北屋屋檐下的那些下人也拿了火把,六夫人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到了那把飞刀,短暂的犹豫之后,探手捡起了它。
旁人不明就里,长乐却知道此事是南风有意为之,心中着实疑惑,便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给她个机会。”南风随口说道,六夫人没有跑去后院,而是躲在了墙角,说明她非常关心丁启忠,便是害怕也不曾远离,对于这样的人,不妨给她个机会,让她做出勇敢的事情,弥补自己的过错,既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也能给被自己辜负了的男人一个交代。
二人说话之间,六夫人已经离开墙角,一瘸一拐的捡拾散落在各处的飞刀。
丁启忠有感,鼻翼疾抖,眉头大皱。
眼见六夫人在拾捡飞刀,山贼都愣住了,他们见惯了颤抖求饶的女人,似这种不要命的着实少见。
山贼自然知道六夫人为什么捡飞刀,在其捡到第六把的时候,二当家再度高喊下令,“还愣着干什么,上。”
众人闻言鼓噪呐喊,又往前冲,而二当家和另外两个蓝气山贼则同时跃出,两人杀向丁启忠,一人掠向六夫人。
危急关头,丁启忠发出两把飞刀阻拦二人,趁机旋身后退,紧接着发出最后一把飞刀,将掠向六夫人的山贼逼退,到得六夫人身前探臂揽住了她,提气拔高,纵身上房。
“他们逃不掉的。”长乐沉声说道。
“他也没想逃,他只想救那个女人。”南风说道。
“哦?”长乐歪头。
“他是洞玄修为,对手是蓝气三洞,本就比他快,他又带了人,哪能走的掉?”南风说话时,丁启忠已经将六夫人送出墙外,拿了六夫人捡回的那几把飞刀在回拒追兵。
“三哥。”女子自墙外悲声呼喊。
“快走。”丁启忠沉声催促。
飞刀属于暗器,并不利于近身相搏,而三个对手的灵气修为都比他高,只一个回合,丁启忠就身中一剑一掌。
甩出仅余的三把飞刀,将三人逼下了屋脊之后,丁启忠纵身回到院子,捡了自己先前抛出的长剑,闪身将几个冲到内院门前的山贼砍杀,转而关上院门,挡在门前,提气喊道,“胡老爷,我撑不了多久,快带家人自后门走。”
丁启忠话音刚落,几个蓝气山贼已经冲到门前,联手围攻,他们之所以不去追赶六夫人,是因为丁启忠杀了大当家,按照江湖规矩,谁杀了他,谁就有可能接替大当家。
丁启忠飞刀尽失,哪里是众人的对手,片刻之后再中一掌两刀,口吐鲜血,步履踉跄,便是这般,仍然勉励支撑,死守不去。
丁启忠的困兽之斗令长乐心生恻隐,“差不多了。”
“再等等。”南风很是平静。
“还等什么?”长乐焦急,只这说话的工夫,丁启忠又中两剑。
“等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