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愿意,也无不可。”
玉天青对着她微微一笑。
那温暖的笑意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的不安,他清澈如一汪秋水的眼睛,灿若星辰,胜过世间一切的美景。
然而,虽然他们离得很近,她却感觉他是如此遥远。
这样的他,让她联想到了她那个半吊子出家人的师父,平日里师父总是和她插科打诨,荤色笑话也不忌讳,浑然将她视作半个男人看待,可一旦他的手碰到琴,他整个人的气质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惊艳绝伦,却虚幻得不真实。
白夕羽不自觉地冲玉天青报以一笑,这个笑容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甜美和纯粹,仿若真的将眼前之人视作了自己的师父。
玉天青有片刻的失神,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白夕羽,目光逐渐迷离。
音雪默默地站在远处,不忍惊扰二人的对话,但偶尔捕捉到公子有别于平日里目空一切的眼神,她的心莫名地一悸。
原来,公子也并非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他也会被世间的美好所诱惑,这样的公子,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烟火味,可……她不知是悲是喜。
“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白夕羽漫不经心地问。
玉天青有些惊诧于自己的失神,回神,哑然失笑。
白夕羽诧异:“你笑什么?”
玉天青摇摇头:“没什么。我刚刚弹的曲子,是一首传承远久的古曲,名字叫《神女惊梦曲》。”
白夕羽强忍住内心的激动,继续问道:“我有听说过关于这首古曲的传说,但据说已经失传了,你是怎么知道曲谱的?”
玉天青:“说来惭愧,我并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完整曲谱,我只有这首曲子的上阕,而且还是从我奶奶处得来的。”
“你奶奶?”白夕羽更加好奇,“你奶奶又是怎么知道这首曲子的?”
玉天青浅浅一笑:“你好像对这首曲子很感兴趣?”
白夕羽尴尬掩饰:“我想,任何一个喜好琴曲的人,对于玲珑琴仙的《神女惊梦曲》都无不向往吧?”
玉天青:“说的也是,如果你真的感兴趣,不如进来坐下,我们慢慢聊?”
白夕羽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此刻隔着一扇窗,一个在窗外,一个在窗内,而她此刻的位置又非常尴尬,有偷听之嫌,双颊不由地飞红,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阁下的琴声太美,忍不住当了回窃音之贼,莫怪莫怪!”
不想玉天青愉悦地放声大笑:“窃音之贼?妙,妙,妙!”
他连说了三个妙字,让白夕羽更加窘迫了。
而不远处的音雪,又是在心底一番惊讶,自她追随公子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公子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印象中,公子总是淡淡地笑着,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他的表情甚至从来没有喜怒哀乐的区别。
记得公子的父亲过世的时候,其他族人都难过得哭天抢地,而他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从头到尾都挂着笑容。
族里的人都痛斥他没心没肺,可公子还是依然我行我素,无悲无喜。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怀疑,公子或许真的没有七情六欲,然而此刻,她心中所有的构想和印象全部被颠覆了。
公子是有喜怒哀乐的,只是不会轻易表露而已。
在玉天青的邀请下,白夕羽进了他的房间,虽然是临时寄居的客栈,但摆设和家具作了重新的铺设,整个房间清雅大方,还燃有一种气味特别的香,让人闻之,浑身畅然,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香,气味好特别。”白夕羽与玉天青面对面,席地而坐。
玉天青姿态优雅地拿起一壶茶水,为她斟了一杯茶:“是音雪准备的,她最擅长调香,你若喜欢,改日让她帮你调一种香味。”
白夕羽端起茶杯,在鼻下嗅了嗅,眼睛蓦地一亮:“这是上等的雪山冬昧,茶叶细嫩,品质非凡,公子可真是个懂茶之人。”
“玉天青,我的名字。”
白夕羽对上他冬日暖阳般温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白夕羽,我的名字。”
二人相视而笑,举杯对饮。
放下茶杯,白夕羽继续方才的话题:“对了,关于《神女惊梦曲》……我很有兴趣,不过,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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