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云众生相,水若逸羽化气碟,出家超俗,皆宿有良契,故能独拔常伦,若慎终如始,精至修炼,当福及七租,庆流一门。所谓九层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入道之门,积德之基,亦必由此始。”常发肃然沉声为顾小川道来。
停顿数息给顾小川留有消化的时间后继续道言:“欲达玄微之妙,当静念,依时行道。意念通衡......是为凝羽清心境!”
常发也是初为人师,以前都是被师父教诲,此刻见到自己的小师弟正手托脸腮,一脸认真地聆听样子;不由得会心一笑,心中也是多了一份兴致,口上讲的也就更加欢畅了。
飞羽太清法修习过程从易而难,凝羽清心境又分为三层:第一层感羽境界易于入门,大多数人在第一年即可修成;但往后开始,艰深困难处便显现出来,第二层悟羽境界一般人便要修习五年,第三层凝羽之境更是一个分水岭,若是资质稍差的便一生都停滞于此,稍好一些的修习个五六十年也不稀奇。
直听的顾小川张口结舌,常发看到不由得微微一笑,又说了下去。飞羽太清法的主要修行法门,到第三层就大致传授完毕,往后更多的便是看资质高低,靠自行修为了。修行高深的师长或会指点一二,那也仅是个人的经验之谈,让弟子少走一些弯路而已。
逸青峰的一脉众弟子中,首推大师兄墨青歌的修行最深,不仅修为达到道藏之境,而且他还已将飞羽太清法修炼到凝羽清心境第三层,实力超群,就是在整个飞羽门都算是尖端的一层人了;紧接着是老三任轻狂,这个终年不见其人一心极于剑有名的“修炼疯子”,他的修炼也修到了第三层。虽然他入门时间短于墨青歌和常发,但在众弟子中他最是聪明,所以反而后学先至。
至于老二常发、老五陈有才二人都在第三层凝羽之境的关卡上苦苦挣扎,倒是四弟子佟小灵聪慧过人,自小得父母悉心教诲,虽然在十岁时才开始做砍竹功课,但修习这飞羽太清法却已有多年,是以在前年也修习到了凝羽之境!
看着顾小川一脸迷茫的修炼样子,常发忍俊不禁的笑着安慰道“小师弟你也莫要慌张,这飞羽太清法乃是无上道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修炼成功的,只要你不断的努力,就会心至则灵的!”
送走了常发师兄离开房间后,顾小川返身回到屋里,关好房门,心下说不出的兴奋,连一天的奔波以及砍竹的疲劳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顾小川也是没有了丝毫的困意,他深深呼吸数次,方才静下心来,慢慢走到床上,按常发传授的姿势打坐,闭上眼睛,在心中把常发传授的太极玄清道玉清境第一层的法门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正待按之而修炼,忽然心中一动,猛地睁开双眼,失声道:“这个是····什么波动!”
常发传授给他的飞羽太清法的凝羽清心境第一层,在整体的飞羽太清法中本是算为最基本的修习法门,功用极为简单,便是助人练气。修炼之人,盘膝静坐之下,放开心神意念的束缚与诸般烦恼,运转法门心境如水,引天地灵气入体,行使大周天运转,借此与天地一息相互交融;进而感悟天地造化。当灵气被吸纳入体对自己身体进行冲刷以及沉淀,且自身经脉已然稳固,便可修炼更高境界。
此刻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在他修习润心决后就突然没有了动静的脑海内的“巨龙”,在他开始运转飞羽太清法的修炼心法的时候,再次的有触动的感觉了!只不过在他一开始修炼这飞羽太清法的时候,那股波动传出的时候,总是会莫名的打断顾小川对天地灵气的感应,弄得他也是非常的苦恼,不过每次打断后,总是会多一些对剑的认知。
修行之道最重要的天赋有两点,一为天赋异禀,身体苏志方面极佳,乃是天生便适合于修炼;这其二便是为领悟力强,学东西快。
前者在真元、法力的修炼上要远超普通人,后者则是可以更快、更轻易的掌握所学的招式武技,以弱胜强,二者之间孰强孰弱便还是要看具体之人的本身发挥了。
此时的顾小川便是后者,他的身体素质其实总的来说并不算好,毕竟是比不了从小就好吃好喝精心锻炼的那些家族子弟,可是真的在修习道法之后,他的问题才慢慢的显现出来。
在修习了飞羽太清法的三月之后,苍玄子一日忽来兴致,前来探察顾小川的修道情况,不料一问一试,生生把他气个半死。以常识来说,这资质普通的人修习飞羽太清法,以第一层之粗浅,三个月后都当有小成,可以初步引天地灵气入体,运行三到五个周天。不料顾小川的资质之差,当真罕见罕闻。
顾小川他修习了三月,却是还只能堪堪做到将灵气聚集的程度,勉强算是做到了引气入体,可是对于那股气劲,他却是并不能像体内的真元一样做到掌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体内的引气大部分被消耗,余下一丝进入体内。这般连自己全身孔窍也不能控制自如的情况也是让苍玄子为之震惊。
苍玄子瞪大眼睛,满脸怒容盯着顾小川,旁边众弟子都有同情之色,却不敢出声,常发看到自己教出的小师弟居然练到如此地步,脸上亦是无光,也不敢为其说话辩解。
顾小川也是满脸羞愧的跪倒在师父面前,虽然他自己清楚这个情况有多半是因为自己脑海内的那团“青龙”记忆造成的,不过想到莫知游师父的交授,心中一热,顾小川还是继续坚持着。
而自从那次的检测开始,苍玄子便对顾小川开始不闻不问,常发开头还问了他几次修习情况,只是时日越久,顾小川的进境却是慢无可慢,心境感悟非常的低下;是以长期无可奈何后,常发也渐渐不再去提修行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