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就算是和S级的李清河站在一起,李清河也仿佛只是他的陪衬。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莫名的,李清河想起了庄子《齐物论》中的这两句,数年不见,李子虚的修养更加高深了,清静无为,仿佛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这样的人,精神力强得可怕,能够随时沟通能量界。只要他开始修炼,原能对于他来说就像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唾手可得。无需几年,华夏便能再添一名绝世高手。
“你的心里有事。”
李子虚目光如炬。
闻言,李清河沉默许久。
“内忧外患,华夏危矣。”
半晌,他才一声长叹。
以李清河的身份,居然说出了这样的八个字,如果这句话泄露出去,不知道会在整个华夏引起多大的恐慌和风波。
“哦。”
然而,李子虚只是哦了一声,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惊讶。
“我向你提过的那件事,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李清河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清河啊,我已经说过了,道教的本质不是一种宗教,所以注定无法风靡。”
李子虚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是这样吗……”
李清河颓然,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两人的这番对话,只有短短的几句,但蕴含的信息量却大得惊人,以致于让人摸不着头脑,旁边的小道童一脸疑惑,听得云里雾里。
“斋醮准备好了,你去吧。”
李子虚留下一句,便起身离开。
李清河闻言,收拾心情,穿过大殿,来到了醮坛。在那里,一百多位道士,在风雪中默默地站着,等候多时。
李清河此行,是为了祈福。
醮坛上,陈列着香炉、烛台、花瓶、香筒等供器,并且摆满了香、花、灯、水、果五种供奉,幢幡在风中飘扬,猎猎作响。
高功、监斋、都讲,三法师也一一就位。
斋醮开始了。
风雪中,道士们穿着青色的道袍,手持如意、玉册、宝剑、天蓬尺、镇坛木等各种法器,步罡踏斗,吟唱着古老的曲调,在坛场里翩翩起舞,犹如一场折子戏。
在这个过程中,一些道士负责焚香化符,清理香炉和香案;
一些道士看护灯具,保持灯烛辉照不致中断;
一些道士取出经文,陈列布置好,为诵经做好定音、调音的准备。
忙碌,却不失庄严。
终于,随着清越的磬钟之声响起,诵经仪式开始了,上百名道士,合诵经文。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这一诵便是几个小时,诵到了夜幕降临,诵到了雪停风止。
在这几个小时里,李清河拄着竹杖,一个人站在那里,神色肃穆。整个道观的道士都在他身后诵读经文,道场里挂着十万个铃铛,风一吹,便哗哗地响……
斋醮结束后,李清河一个人走到了山顶,在那里,可以远远地俯瞰整个青市,将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他默默地伫立着。
不知何时,李子虚来到了他身旁。
“你大老远跑来祈福,冒着风雪爬了十多公里的山路,又在这站了几个小时,就是希望祭天仪式平安举行吗?”
他叹了口气。
闻言,李清河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多美啊。”
此时,夜空晴朗,天上的闪烁繁星,地上的青市灯光,交相辉映、融合在一起,如星河般灿烂,从远处望去,分不清哪个是灯,哪个是星。
城市中,那一片片的高楼,坐落在各处,每一幢楼、每一扇窗户后面,家家户户,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灯光。李清河仿佛看到了千千万万个温馨、美好、幸福的场景:或是少年在健身房挥洒汗水,立志成为武者;或是母亲在厨房忙碌地准备晚餐,等待儿女归来;或是一家人齐聚一堂,热闹非凡;或是小情侣私下幽会,内心萌动……
“愿天佑华夏,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