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停歇,收帆入港,第一次踏上都城的土地,陈健激动不已。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自己上一世的埋骨之地,也不知道如今能不能找到,或许早已被虫蚁所噬。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像是不久前记忆中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可现在却成了繁华的都市。
时空在这里扭曲,记忆变得毫无意义,陈健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发出什么样的感慨。
烈日之下,竟然陈健身上有些冷,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沧海桑田的变迁是这样的无情。
赶往都城还需要一段路,湖霖和他同乘一辆马车,后面还有一大堆需要轻拿轻放的货物便走了水路。
那些货物既有售卖品,也有一些对陈健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花费高昂,意义重大。
湖霖发现陈健有些不对,似乎是心事重重,便多说了几句。
“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毕竟第一次来都城啊。”
“人没来,名声早就来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湖霖笑呵呵地指着远处可以看到轮廓的城市道:“既是第一次来,少不得要到处看看。都城繁华,可不是闽城能比的。豪富之家无数,数百年前的亲贵之家众多,很多家庭的祖先那都是书上留名的人物。”
陈健笑了笑,心说我和他们的祖先熟的很,倒要看看有没有长得像的。
想到这,又想到前世的心结,心下便有些凝重。
湖霖提议带着陈健先去逛逛,陈健拒绝道:“我得先去学宫拜会先生。”
“对,那倒是。我就先去闽城会馆,将这些货物安排下,顺便去见一些朋友。你在这边不是也有朋友吗,我就不陪你了。”
“嗯。我带来的那些东西,都送到学宫去吧。”
湖霖笑道:“你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如今已经到了都城,总是可以说了吧?”
“可能是玩具,也可能是改变很多事的很重要的东西。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这几天可能要很忙,咱们的事就要拜托柱乾兄了。还有啊,一定要尽快帮我找一个人多、热闹而且空地足够大的场地,花些钱没有问题。”
陈健想了想,又道:“带来的货物中,有玻璃,也有一些昂贵的银镜,还有些玻璃屏风、大的玻璃镜之类。这些东西不要吝啬,反正都是用我的钱从作坊里定制的,你通过朋友该送的就送。你要知道,咱们卖的这些东西,这些达官贵人才是消费的大户,就得从他们那里入手。”
“这我知道。”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该注意的事,约好了五天之后在闽城会馆相见。
进了城,两个人就分开了,陈健带着一大推奇奇怪怪的器材来到了学宫。打听清楚之后,朝着农学科的麦田而去。
现在正是小麦成熟的季节,学宫中已经传遍了关于那两片对比的麦田的种种,已然成为一个传说。
到了那里,远远地看到了李芸,正在麦田附近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旁边还有几个年轻人想来就是自己的师兄师姊了。
一位很苍老的老人正在麦田边上,一边咳嗽着一边搓着麦穗,小心地将麦粒收好以便今后称重。
虽然陈健没有见过自己的先生,却知道那应该就是,急忙忙走过去,行了一个大礼,叫了声先生。
木老先生听闻背后有人叫自己先生,可是声音又不曾听过,一回身就看到陈健躬身到地,毕恭毕敬。
纵然不曾相见,木老先生也知道这就是自己远在闽城的弟子了,站直了身子受了陈健的大礼,这才叫陈健过来。
两个人的见面没有丝毫的尴尬,李芸很快带着同窗们过来与陈健相见。陈健急忙拿出各色礼物,师姊就是圆圆的木盒装的银镜,师兄则是用以将来送给女人的梳妆盒。
同窗们素来听说这些师弟有钱,兴冲冲地接了礼物,一个个啧啧惊奇。
这些小镜子极为精致,镶嵌在木框之中,更为难的是镜面光滑透亮,与那些汞齐锡镜子的昏暗完全不同。
本来陈健就送了这些师兄师姊们几件足以青史留名的大礼,如今又礼节周到,顷刻间这些人便化解了陌生,亲切地招呼起来。
陈健又躬身道:“先生,弟子实在不知道该送先生什么,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木老先生却不以为意,笑道:“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还需要什么礼物?你来的正好,这些麦子已经成熟了,马上就要收割称重了。不用称就知道那些肥料起了作用,你看看对比的麦田,简直不值一提。这啊,就是我最喜欢的礼物,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陈健笑道:“我人微言轻,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先生来说。这既然是先生喜欢的礼物,那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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