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到时候要找却找不到真正合适的。”
………
闽城,孙湛的家中。
仍旧是家中的小宴,邀请的也都是孙湛所熟悉的人,而且还有几个是当初看完戏剧后想要和陈健聊聊的带着某些目的的人。
几个友人安坐,聊起来的也就是闽城这些天发生的事,玻璃行会和慈善商社之间的矛盾就算是闽城这几天最大的事。
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结果,坐在孙湛家中饮酒的这些人看到了另一种层面:民众是可以煽动的,他们愤怒起来是有力量的,而且这些大部分完成了开蒙教育的民众对未来的分化和固化是充满了紧张和不安的,有时候因为某个在这些饮酒的人看来微不足道的薪水和工作就可能爆发出难以控制的力量。
推杯换盏中,当初在戏院看戏的人说道:“义仍兄,真是没想到这个陈健还有这样的本事,弄出这么大一个作坊,竟然能把玻璃行会的田文**到这种地步。”
孙湛也有些自豪,如今那幕戏的名声远传在外,虽然并无伯乐千里马的故事,但相应的夸赞还是免不得落在孙湛的头上。
“是啊,我也没想到。当初还以为这个年轻人会一直走写戏这条路,结果写完之后便有些意兴阑珊了,竟然做起了玻璃生意。”
“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别人爬山,会一直爬上去,直到生命的尽头爬到峰顶,无论是为了摘星星还是为了看日出。可他呢?明明很适合爬一座山,但是稍微爬出了一些名头,便换了山头,心如乱云,竟不知道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湛笑道:“那也不能这样说。这个名头可是不小,反正我所在的这座山上,比他高的还有不少,可是如他这样年轻又爬的这样高的却没几个。”
“那倒也是。他如今做这玻璃的行当,能够逼得玻璃行会乱了阵脚,数年之内便又成了闽城的巨富,身家之巨难以想象啊。你想啊,这玻璃咱们都看了,这可不是一个闽城,而是南北东西最好的玻璃,这又是多少财富?”
孙湛有些狐疑地看了几人一眼,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你别多想,我们在闽城可没什么根基,他又不是草芥之民,多少能发出自己的声音,断然不想去打他的主意。只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早些和他聊聊,更是没想到他会闯出这样的局面。他这种人,不会是只想着做些玻璃生意的,等到这座山也爬到很高的时候,你觉得他会不会再换个目的地?”
孙湛摇头道:“不好说。他办了个慈善商社,心地那是极为纯净的。你们也知道,他在学宫木老先生那里据说也算是半个弟子,若是真想要做些别的事,去学宫学上几年弄出名头,未必不能踏足官宦之途。可他没去,而是办了商社作坊,可见他的心思未必在这里啊。”
“官宦之事,对有些人而言是权利,对有些人而言则是实践些梦想,他既然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办了慈善商社,这种人你说他就没有点年轻人的梦想?我看未必啊。那湖柱乾是什么人?鼓吹的又是些什么事?他和湖柱乾走的那样近,有些东西想想就能知道了。”
孙湛笑道:“这又不是秘密,允许结社营党,他们年轻人嘛,聚在一起无非就是琢磨些改良之类的事。要我说这个事没什么不好。”
说话那人点了一下桌子,说道:“问题就在这啊。指望着议事会那些人通过这些改良的提议,那不是痴人说梦吗?说到底,他们就是年轻人的空想,等到碰到头破血流才能明白自己走错了!”
“所以说,就必须有个独断之王,至高无上,才能顺利完成一些改良改革的提议,拥有对议事会的绝对控制。某种意义上讲,他们要做的和咱们要做的难道不是一回事吗?如今他们还年轻,懂个什么?把心思白白耗费在这些无用之事上,岂不是浪费时间?”
孙湛恍然道:“你们的意思是……陈健、湖霖这些人,其实都是可以和咱们站在一起的?”
“倒也不急,但是可以和他们谈谈。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可以帮他们一把的,各方面找找人帮着调和一下,和他们接触接触。毕竟年轻人还是可以谈谈的,你对他又有知遇之恩,不论怎么样都不能看着这些年轻人走岔路啊。”
孙湛苦笑一声,心说这件事刚出的时候若是就大张旗鼓地站在陈健湖霖那边,总能赢得好感,可你们瞻前顾后又不敢决断。如今这事情都已经明了了,这时候也就是锦上添花,这情谊可就比当初直接帮忙差得远了,当初又不肯得罪玻璃行会的人……
提议之人也明白孙湛的苦笑,说道:“这件事总归是我们看错了,如今做虽然不是雪中送炭,可总比不做强。这件事就拜托义仍兄去见见陈健。”
“好吧,等过些天他来闽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