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健让人点数了一下那些砍下的头颅,在来时的那个寒泉中清洗了一下上面的血迹,露出了烫出的奴隶痕迹。
“这些东西可以送给粟岳。”
“头颅有用吗?死人和单独的头颅并不能种植土地。”
“但却可以让那些没死的人恐惧。粟岳想要的不是大野泽中逃奴的命,而是粟城中没有逃走的奴隶的恐惧。前者是手段,后者是目的。”
“可是粟岳首领总有一天会知道咱们和大野泽中的逃奴交换的事。”
“所以我帮着他把周围的村落赶走了,他和大野泽逃奴之间的仇恨源于粟城中还未逃走的奴隶,而不是那些逃奴本身。所以送上这些头颅,迁走那些村落,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责怪我们。况且,他还有求于我们。”
“求我们什么?火药?冶铜?农耕?数形?”
“不止。这些东西粟城想要,其余的城邑也想要,而咱们可以连接粟城和那些与粟城相距很远的城邑,他想当这个首领不容易,需要我们的支持。”
几个人不自然地笑了笑,心道咱们夏城不久前说自己是人家的亲族都要脸红,难不成如今竟然如此重要?
陈健也不多说,心说粟岳虽然聪慧勇武,但是心还是太急了,没有共同的敌人和利益,又没有足够的实力,当不成真正的首领,最好也不过是个名义上的首领。但即便这个名义上的首领,也需要借用所有可能的威势才能达成。
他之所以放心地前往大野泽,是因为在经历那天的事情之后,他就认定这次会盟十几天之内商量不出来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时代变了。
然而这一次他却算错了,没等回到粟城,便有几个草河沿岸的人在那些雪痕上等着,看到陈健后便冲过来道:“姬夏,你可回来了。”
陈健怔了片刻,问道:“难不成大家商量出都同意的誓词了?就等我们回来盟誓?”
“不是……卫河娥钺首领在城中等着呢,回去再说。”
急匆匆回到了粟城,便感觉到城中的氛围有些不对,似乎比之走的时候冷清了许多,很多人似乎想和陈健打招呼,但陈健假装在马上没注意,匆匆回到了住所。
房间中,娥钺卫河等人已经等的焦躁。
“姬夏,你可算是回来了。咱们草河城邑盟誓过同进同退,如今正要大家拿个主意。”
“到底怎么了?”
“你走后,商量了几天,誓词大家都不同意,吵得一团糟。无非就是靠近河岸的希望各个氏族都出人疏浚河道、远离河岸的并不愿出人;靠近蛮夷的希望大家出兵,远离的却不希望自己的族人死在数百里之外。一开始便讨论这些,怎么也吵不出结果。”
“就在第七天的时候,一位粟城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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