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城将来会寸金寸土,对土地就有股别人没有的热爱,再看到极度繁荣的香江果真是寸金寸土,就恨不得多买下土地放着,以期将来守着土地发大财。
舅公一怔,和何奶奶相视一眼,“我们这次回去,没有来得及回祖宅。下次回去看看吧。”
若有,他也是想买下来的。家里祖上那般阔气,倒不该就此衰落下去。不过在金钱方面,还真是缺,若要买,估计真要借钱才行。
“那我们过几天回去一趟吧。”何奶奶多了几分急切。何家的祖宅,她住了没几年,就跟着何逊收拾了东西南下了,情分算起来真不多,只不过她跟何逊最好的日子就是在那里度过的,想起来怀念而已。
而娘家祖宅,就真是她从小长大的,在那里,她度过了幼年、童年、少年时期,过着最美好的日子。可以说,在那里的记忆,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
陈惜颜听了,不免好奇,“奶奶和舅公这次,怎么不顺便去一次?是两地隔得远吗?”
“也算远。”何奶奶点头,“本来也是要去的,可是你舅公收了好些古董,怕丢了,就先回来了。”
慕容侍玉和何玄青眼睛顿时都亮了,看向舅公,“舅公收了什么好东西?”舅公是大家子出身,见识不凡,他看上且紧张的,必然不是什么凡物。
舅公笑道,“是好东西。我这次来,正想着晚些时候邀你们夫妻去看的,你们等着。”
“那我先打电话跟我爸妈和我大哥商量买祖宅的事,舅公你坐,我尽快回来。”何玄青说着,急匆匆地去了。
何亭亭见了,嘟起小嘴,不高兴地拉着刘君酌回了房间。
刘君酌好奇,“这是怎么了?能买回祖宅不高兴吗?”
“自然是高兴的。”何亭亭说着,脸上的黯然却不少,
“可是你瞧见没有?买祖宅这样的大事,奶奶让二哥叫哥哥嫂嫂们商量,又叫爸爸妈妈商量,却提也没提我和你。还让我顾着自家,别想着她们,这不是当我外人,怕我插手娘家事吗?”
越说心里越委屈,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刘君酌看得心疼,一边伸手帮她擦眼泪,一边哄道,
“瞧你,怎么就想了这么多。奶奶是怕你难做,毕竟你是嫁了我,做什么事都得顾着我家。像这祖宅,买下来肯定是何家的,和你没关系的,你奶奶怕你拿钱出来是吃亏了,也会被我家里说,所以才不让你插手。”
何亭亭顾自抹眼泪,“女人真命苦,好不容易在一个地方长大了,熟悉了,把根也扎下去了,却因为出嫁就要挪窝,远离自己熟悉的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和陌生人相处过一辈子。”
“你不一样啊,我还陪着你住在熟悉的地方,别哭了,啊……”刘君酌被她哭得心都碎了。
何亭亭抬起泪盈盈的杏眼看他,“我先前还以为我命好,嫁了还能待在熟悉的地方,却没想虽然住的是老地方,可是一切都变了。我变成了客人,变成了外人,总不是家里人了。”
她明明是何家的女儿,明明是爸爸妈妈打小疼爱到大的女儿,眼下却远远不及嫁进来的三个嫂子。
“亭亭,这是一个女人的必然,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刘君酌搂着何亭亭,顿了顿,“不过,奶奶和何叔何婶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还像过去那样疼你,只是怕你被我家说,才不让你插手家里的。”
何亭亭抱着刘君酌哭,哭了几声,想起“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这话,不免想起让自己讨厌的刘君雅,脑子慢慢就清明了些。
可能刘君雅也是她这样想的,觉得自己才是家里人,娶进来的嫂子是不及自己的。可是作为被娶进来的嫂子,自然也委屈的。
想着想着,她停止了哭,“你说得对,也许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么说来,就像我说的,女人太命苦了。男人命好,能一辈子是家里的人,和熟悉的堂兄弟一起长大一起到老,不用去陌生的环境。”
“入赘的同样不好啊。”刘君酌见何亭亭不哭了,便开了个玩笑。
何亭亭睨他,“入赘的是极少数,而且多数是没本事的,不能相提并论。”
“这事别多想了,想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横竖我会陪着你待在这里的,你不必伤心。”刘君酌说道,“至于说奶奶和何叔何婶他们,肯定还是疼爱你的,只是大家大了,又成家了,才不得不分清楚一些,省得大家难做而已。”
何亭亭点头,心里虽然茫然,但是也知道这事想来就是刘君酌说的那样。
至于她觉得“嫁出去了,虽然还在娘家住着,但感觉到底不一样”这想法,估计得自己慢慢想开了。
何玄青估计是极想要买回祖宅的,当天晚上就搭乘飞机直飞祖宅所在地,打算尽快把祖宅买下来。
慕容侍玉也很想去见识一番何家祖宅,可惜孩子还离不开她,她只能遗憾地留在家里带孩子。
到何玄连回到家时,何玄青那边忙活了两天,遇到了难题。
原来,何家祖宅所在的省眼下经济不发达,亟需工厂或者企业进驻拉动经济,所以省领导在知道何玄青要买何家祖宅时,提出何家祖宅可以便宜卖,但是希望何家能拉一些大老板在当地建厂。
当地省领导说了,何家其他几人也曾说要买回老宅,他们手上的钱也是够的,可惜无法帮当地拉回一两个工厂,所以被拒绝了。
这真有些为难,毕竟何家眼下没有再开厂房的打算。
只是祖宅不能不买,最终开了家庭会议商量。
何亭亭拉着刘君酌进去听,但是并不主动发表意见,而是看着有需要才说几句话。
她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觉得自己说多了,估计会让几个嫂子心里不痛快,所以正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希望自己能尽快做到把自己当作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