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连口中,何亭亭知道刘君酌私下又去了厦口两次讨好何学谈婚事,可都被何学推了,说要过两年。
何亭亭知道这消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心要打电话去问何学,却又不好意思,所以只得把事情憋在心里,盘算着对刘君酌好点。
奈何刘君酌和她一样,越来越忙了,一个月只有三两天在鹏城的,其余时间都忙于公事。
惹得何玄连不无担心地问她,“你说刘君酌是不是多次被爸爸拒绝,心灰意冷起来了?他以前无论怎么忙,也时常回鹏城陪你的,可这大半年回来的时间太少了……该不会在外面另外找了一个吧。”
何亭亭听了这话,倒没有多猜忌,笑道,“那肯定没有,我们只是都想多做一点生意,多增加就业机会而已。”
刘君酌虽然没空回来,但是逮着有空就打电话给她,没有半点心灰意冷的感觉。
“你这傻丫头,可别被骗了。男人要找借口多得是,你得仔细辨别。”何玄连口中说着,心里打算回去敲打敲打刘君酌才是。
“我知道了。”何亭亭笑着回答,“我们在并肩作战。”
她知道刘君酌忙碌的原因,这也是她忙碌起来的原因。
上次在国外遇见的事,她和他都不想再遇见。她和他希望,有朝一日国家强大起来,让所有国家都不得不注目并给予足够的尊重,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堂堂大使馆工作人员却被人拦在门外,不理不睬。
何玄连听了却更担心,伸手揉揉何亭亭的脑袋,更加坚定了找刘君酌谈谈的决心。
又过了一阵,何玄连的大哥大响了起来,他接通之后应了几声,便告别何亭亭离开了。
何亭亭笑着打趣,“三哥,这位姑娘如何?你该不会又说不合适吧?”何玄连自从和余莲分开之后,又被家里催着,陆续结识了两个少女,可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带过人上门,显然是还不满意。
“得处处才知道……”何玄连说完,向何亭亭挥挥手,就出去了。
到了五月,何亭亭过了生日不久,就是李真真结婚的日子。
何亭亭提前知道日期,早就准备好一套欧式沙发了,到李真真结婚当日,便让人运送过了过去。
王雅梅专门赶回来做司仪,她如今在香江拍的电视剧和电影都很多,是沈家村人心目中名副其实的大明星,所以她做司仪最合适不过。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王雅梅的何亭亭在园子里遇上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王雅梅,像是没人事似的,“真真出嫁了,真好。你呢,什么时候出嫁?”
“我还没那么快。”何亭亭笑道,“你呢?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王雅梅摇摇头,眸中的悲伤一闪而过,“我没有……我这一辈子不打算结婚了。在娱乐圈,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太难了。”
“那就找个不是娱乐圈的人啊。”何亭亭说道,“你交际的圈子很大,可以慢慢挑选。”
王雅梅垂下眼眸,半晌抬起头来,“你呀,如果不是了解你,我倒要以为你在讽刺我呢。娱乐圈这样的圈子,有什么人好挑?再说了,我在很多人心目中只是个戏子,哪里有挑选人的资格。”
何亭亭比比下巴,“你看他们对你的狂热就知道,你完全有资格挑选。”
“我没有底气……”王雅梅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何亭亭,眼里有着深深的悲哀,“我没有底气,我心里只有自卑。我无法像你一样,平等地看待所有人,我试过了,我做不到……”
何亭亭一下子愣住了,她以为王雅梅和自己疏远了,却不想她竟然还会和她说这样的心里话。
王雅梅抿了抿唇,眸中的悲哀浅淡了些,她直视何亭亭的眼睛,“我小时候以为长大了就好了,现在长大了我才知道,其实小时候才是好的。可是已经错过了……”在过去追逐将来,又在将来追逐过去,她就是如此可笑。
何亭亭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我不想问你这有多难。我想说的是,你比很多女人都优秀,你会很好的。”王雅梅能唱歌跳舞,能演戏,其实如果打小被培养起来,成为舞蹈家也说不定。
然而世界上没有如果,贫困和重男轻女的家庭只赋予了王雅梅血淋淋的现实,她的梦想破碎了,她只能远走异乡去搏一个前程。
所幸,这个前程有鲜花和掌声,像华丽的织锦。只要好好经营,未来必定能过得很不错的。
“亭亭,谢谢……”王雅梅忍不住伸出手抱了何亭亭一把。
这时有人来催王雅梅去做准备,王雅梅便冲何亭亭笑笑,很快过去了。
何亭亭吐出一口气,走到园子一角望着园外发呆。
李真真一家人心善,面对外地家庭的小孩子也会发糖,并且任由他们在园子内外打闹,并未驱赶,所以这附近到处是玩得嘻嘻哈哈的小孩子,气氛十分欢乐。
站了一会儿,何亭亭听到有脚步声向着自己走来,回头便看到了谢青青。
“王雅梅现在是大明星了,很了不起。”谢青青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裙,袅袅娜娜,更像一朵小白花了。
何亭亭点头,“那是自然,我和真真小时候就知道她在这方面很有出息的。”
谢青青一滞,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何亭亭,“你心胸还挺开阔的……小时候的跟班比自己更光彩照人了,你竟然一点也不嫉妒,我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你该佩服我的多着呢,以后好好学着吧。”何亭亭笑吟吟的,丝毫没有被谢青青挑拨到。
谢青青俏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就是讨厌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果没有何家的底蕴,你什么也不是。”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对我羡慕嫉妒恨的时候,心情是很好的吗?其实我真的很喜欢看你气得牙痒痒的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每次见了,我的心情可以用飞扬来形容。”何亭亭说着,杏眼别有意味地扫了谢青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