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两人在学校四周的闲逛。
逛得差不多了,沈云飞带两人去吃饭。
何亭亭和刘君酌坐下,打量四周,见不远处有十多个男男女女坐在一块说笑。
这些男女有两个白人男女,三个黑人女人,还有两男七女共九个黄种人。
何亭亭好奇地看了看,见气氛还算愉快,便收回目光。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穿着打扮相对入时的女人操着嗲嗲的英语道,
“我才不是中国人呢,我是苔湾人。你们这些老土就是喜欢说我们国家是属于你们国家的,明明就不是。我们国家的人素质高,经济条件好,怎么会和你们是一个国家?”
“就是呀,土死了,还爱说我们是他们国家的,做梦呢。”另一个女生也嗲着声音说道。
另一个更过分,冲五个白人和黑人说道,“你们别听他们胡说,他们那里是高压统治,已经被洗脑了,天天追着我们苔湾人和香江人说是中国人,很不要脸。”
何亭亭听到这里,很不高兴地站起来,就要走过去。
可是她脚步还没动,就见刘君酌迈着长腿过去了。
而这时,十多个男女中,一个穿着比较落伍的女生抖着声音开口,说的是普通话,“你们是什么意思?苔湾和香江本来就是属于中国的,什么叫我们不要脸?你作为中国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国家,才是不要脸呢。”
“就是啊,数典忘祖。”一个男生操着普通话,严厉地斥道。
这时两人旁边一个打扮得颇入时的女生忙伸手拉了拉两人,压低声音道,“你们别说啦,他们不承认的,我们说他们也不会听,还会被他们排挤。别管他们了,我们自己心里承认就是了。”
这时刘君酌已经走到众人跟前了,语气铿锵地说道,“为什么不能说?事实就该说出来,不然这些数典忘祖的压根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说得好!”何亭亭忙跟上附和。
这时最先开口那个嗲嗲的女生看向两人,“你们是谁啊?土不土啊?天天一开口就是中国人,谁跟你们是中国人了。你们那么落后……”
她说个没完,说得何亭亭和刘君酌气血上涌,很想一个一个耳光打一顿。
但是这明显是行不通的,当下刘君酌压制住怒火,看向旁边看热闹的几个外国人,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其实就像去年终于合一的东德和西德,苔湾和香江都属于中国的。只是被人为的分开了而已。不过相对于无能为力而分开的领土,我觉得土地上数典忘祖的人更让人心寒。”
何亭亭也笑着说道,“你们都是XX学校的学生吗?很抱歉打扰你们了。只是我想你们应该理解,你们肯定不愿意加州说不属于美国的,对吧?”
几个白人和黑人男女相视几眼,耸耸肩,“我们都是这个学校的。你们都是中国人吗?看起来很不一样呢,像有礼貌的日本人。”
他们显然不愿意理会是哪个国家的事,但是面对一对才貌极佳的男女,却又说不出难听话,干脆就不掺合。
那几个苔湾女生见何亭亭越过她们,直接跟白人男女说一个国家的事,都很不高兴,认为受到了侮辱,纷纷嗲声跟白人和黑人澄清。
何亭亭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们,“行了,这是我们内部的事,你们就别拿出来麻烦别人了。”
说完,干脆扭头过去跟几个白人和黑人攀谈起来。
她才接触过道森那个阶层,所以随便说些那个阶层的事,就把白人和黑人男女的注意力转移走了。
相比起何亭亭还有些生涩的应对,刘君酌显然就老练得多了,聊了没几句,竟然坐下来跟老友似的聊起来了。
之前跟苔湾女生据理力争的两个男女暗暗向何亭亭和刘君酌竖起大拇指赞,然后瞥了一眼脸色发青的苔湾女生笑着加入话题。
等沈云飞出来,何亭亭和刘君酌已经交上好些朋友了。
各自吃完饭告辞之后,何亭亭对沈云飞道,“感觉这里的人对我们华人歧视还是很严重的……尤其是对中国人,或许是因为我们国家现在很穷吧。”
她和刘君酌在欧洲走过,来到美洲也有一大段时间了,对此认识很深刻。
沈云飞点头,“是啊。除了穷,我们国家在国际上也没什么地位,随便一个国家也比我们硬气……如果不是有两弹一星,估计我们连现在的地位都没有。”他说得很有些激动,也很有些沮丧。
刘君酌嗤笑一声,“你家以前穷不穷?现在呢?一时穷算得了什么,弄这副沮丧的嘴脸有什么用?有本事呢,就好好学习,像你父母把你家带离贫困状态一样,你也努力让祖国告别贫穷吧。别来到美国,就打算依次为家,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他的出身可谓根正苗红,所以这样的思想可以说是融于血脉里的,随口就说出来,下意识就往这个方向做。
沈云飞怔了一下,然后慢慢垂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向刘君酌,“在这点上面,我远远不如你。我其实也在打算入籍的,毕竟这里自由和民主的氛围更符合我的世界观。”
何亭亭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云飞哥,你说什么?你不会是说真的吧?你入籍了,就是美国人了。你爸妈可都是中国人呢……”
“我只是考虑,我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沈云飞说着叹口气,“其实不只是我,很多人都想着入籍的。我们国家太弱了,谁也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遇上以前那样全国性的事。”
何亭亭很不认同,“只是现在穷而已,将来我们会好的。在弱小的时候你如果离弃,将来我们强大了,你还好意思回去吗?大丈夫就该建设自己的祖国,让自己的祖国强大,而不是因为它弱小而抛弃它!”
“且看看吧……”沈云飞说完,很快转移了话题。
何亭亭气得当场就想拉刘君酌走,但是到底被刘君酌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