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邻看了一眼何亭亭,也笑起来,“归程真是才思敏捷!”
之前他曾听说过何归程性格虽然好,却也是寒冬时节的腊梅,傲霜不可欺。曾经不懂一个人身上为什么有这么矛盾的两种特质,如今亲眼所见,终于懂了。
这个少女虽然年纪小,虽然经常笑吟吟的,但却不是任人欺凌的。她也有自己的孤傲和坚持,她也有自己的脾气!
旁边许多作家看到何亭亭竟然敢和王老针锋相对,还暗暗贬低了王老,都很是吃惊。不过吃惊过后又释然,都是文人,谁愿意比别人低一等?
何归程在碧玉年华发表诗集,跻身文坛,若跟王老同龄相比,还要更有才华,她哪里需要退让了?有这份才气,她更该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和傲气!
北狼见王老被挤兑,便笑着转移了话题。王老虽然可以继续斥责何归程,但到底有以老欺少之嫌,传出去估计不好听。
何亭亭本来还想再说得难听一点的,她虽然不会吵架,但是也不能任由自己被欺负。不过见王老偃旗息鼓,不再说话,便也收了心思。
自王老来了之后便也关注这里的何秀芳和何秀梅见大家都帮何亭亭说话,何亭亭自己也反驳得王老不再说话,心里松了口气,又接连睨了王老几眼才罢休。
她们纵然再没有眉眼高低也知道她们能来这里,全是因为何亭亭的才学,她们更知道,这个王老刚才的话对何亭亭很是不怀好意。如果何亭亭真被王老打压下去了,她们还能在这里立足吗?
所以,她们真的很讨厌这个白头发的老头子。
何亭亭知道这个王老不待见自己,所以在话题变了之后,就没再理会他,而是自在地和其他人说话。
不过她也不能真的自在,因为北狼倒好似和王老关系很好似的,一直围在他旁边说话,而且话语间,有几句是不着痕迹地讽刺她的。
想起自己刚来时北狼的态度,再看他现在明显的亲王老打压她,何亭亭很是不爽,心里就暗暗记了仇。当然,对王老,那也是记仇的。
虽然说,王老是属于近代文学史上的人物,和女作家Eileen一样的时代,比在座所有人都高了一辈,本该好好尊重的,但是何亭亭认为,他自己都不自重来为难她这个小辈,她也就没必要尊重他了。
而且说起来,这个王老的文学成就并不顶尖,踏入现当代之后,更是极少佳作。现当代这一辈中,有几个的作品比他巅峰期要有名气,现在尊敬他,不过是敬他辈分,背地里未必真的服他。
何亭亭暗搓搓地记好仇,就放到一边,愉快地跟在场的大触们聊起来了。难得地见到这么多大人物,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聊。
又过了一阵,刘君酌才姗姗来迟。
沙龙中大部分人不认识他,见了都忍不住打量。
顾西、疯子都见过刘君酌,当下就站起来打招呼。
除了这两人,还有七八个男女也站起来,态度十分热络地喊“刘少”。
王老看到刘君酌,眉头一突,没有作声。
东邻、奔南都笑着站起来跟刘君酌打招呼和握手,显然是认得的。
北狼也站起来,爽朗地笑道,“君酌什么时候也对我们这种沙龙感兴趣啦?快过来坐……”
刘君酌笑道,“我是外行,就来看看热闹,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家。大家也不用管我,随意就好。”说着,目光看向何亭亭身旁,“可以给我加个位置吗?”
何亭亭见刘君酌一来就有这么大的声势,有点吃惊,也就忘了打招呼。此时见刘君酌指明要坐自己旁边,便看向顾西。
她没有使眼色,因为从刚才的声势来看,刘君酌估计和现场很多大人物都是认识的。
顾西笑道,“当然可以……”看向自己的学生,就准备开口喊人让位置。
不想刘君酌指指何亭亭坐着的那一排位置,“不用专门加位置了,大家向旁边挪挪,给我让个位置就可以了。”
那一排的人愣了一下,又看看何亭亭美丽的脸,心中有志一同地想多了。
但是他们想归想,动作却不慢,很快挪移起来,使何亭亭身边空出一个位置。
其他人看看空位,又看看何亭亭,再看看刘君酌——所以这位和很多文豪都认识的外行人,是对新来的诗人何归程有意?这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谢谢大家……”刘君酌道了谢,笑着走到何亭亭身边坐下,看向望着他的众人,“大家继续聊天啊,千万别被我打扰了。”
王老看向刘君酌,脸上带上了笑容,“君酌上次收集到的苏轼手札,现在在京城吗?”
顾西和疯子见奔南、北狼、东邻和刘君酌都认识,心中早就猜测万千了,此时再看到王老对刘君酌也是态度温和,更是点出刘君酌曾收藏有苏轼的手札,心中不由得掀起滔天海浪。
他们之前在南方看到刘君酌,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道他真的只是个年轻有为的商人,他不大配得上何亭亭。即使后来知道刘君酌曾调试出“暗恋”这一款香水,也还是觉得有遗憾。现在看看,他们当初是严重看走眼了。
这么想着,两人又看了一眼王老和北狼,都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思,打算静待事态的发展,或者在适当的时候添一把火。
他们正想着,忽听东邻带笑的声音响起,“君酌竟然还收藏古画和书法吗?能淘到苏轼手札这样珍品,想必眼光老辣毒到。不得不说,能来我们这里的,都是有真才实学之辈啊。”
疯子眼睛一转,笑道,“虽然这话是真话,但是听起来觉得有自夸之嫌,哈哈哈……”又转脸看王老和北狼,
“王老和北狼认识君酌,应该知道君酌的收藏眼光吗?您俩觉得他如何?您俩刚才已经看走眼一次了,这回可不能像说归程那样,小看人了哦……”
何亭亭听到这里,又看了疯子一眼,心里觉得十分温暖。
刘君酌听出了疯子的言外之意,他微微笑着回答东邻,“我唯一的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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