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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爷爷能否给我们说说,他们想把翠莲带走,到底要做什么呢?”王建国没理翠莲,他以后才收拾这个不把他放心上的小丫头片子。挨着坐下后,也没有去问挨着老爷子坐着的赵村长,知道他胆儿小,问了也白问,干脆直接问老爷子。
“哎,如今也该全告诉你们了。高小子他们接到一封举报信,举报行知,就是翠莲她爷爷在新中国成立前是敌军身份,回来就是想搞敌军根据地,好为敌军提供后勤保证的,结果最后敌军落败撤至台湾,行知就潜伏起来,说行知手中有潜伏下来的名单。这就是举报信内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可惜,行知三年前死了,举报的内容不能核实,他们找翠莲就是想问问翠莲关于名单的事情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赵老支书虽然自诩身体好,也不由有些喘气。
“祖爷爷,喝口水!”见老人喘气,翠莲急忙端了碗水递过去。
缓了口气,接过翠莲递过来的碗喝了口水后又才继续说道:“其实行知自从小日本投降后就回了上梁村,除了收养了翠莲外就再没看他出过村,平时有啥需要淘换的,都是村里那些大媳妇些给帮着淘换的,这在上梁村不是什么秘密。这举报信的内容很让人怀疑。可高小子他们查了多天,查到曾经的行知的确在敌军内待过,曾经跟一个敌军高级军官一段时间,后来为什么回来了没人知道,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行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村里人的事情,我也不相信行知手里还有什么名单。”
“祖爷爷,那您知不知道到底是谁举报的?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举报呢?我也不相信爷爷手里有名单的事情,他老人家下葬的时候,全部东西我都整理过,没,没见过什么名单东西啊。”听了赵老支书的话,翠莲和王建国相互看了眼,两人的眼中都划过沉重。
现在这个世道,凡事跟这‘奸细’沾边的事情都不是小事,而且刚刚翠莲在脑海中回想整理原身爷爷遗物的时候,突然想到,似乎当时她是有将一个坛子一起装进了爷爷的棺木中,可那是她爷爷临走前特特嘱咐要装进去的东西,原身出于对老爷子的尊重,也没看坛子内是什么,只知道那个坛子老爷子非常的重视,家里她什么都可以碰,唯独那个坛子,万不能碰的,而且那坛子每晚都是放在老爷子的枕边看守着的!
难道那坛子里装的就是那些东西?可是那么多年了,连从小跟着老爷子长大的原身都不知道老爷子有那些东西,这个举报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对方怎么知道老爷子曾经是敌军身份的?按这样算来,举报人应该也是老人家了,或者是年轻人,不过是听老人讲过这事?那为什么现在才举报呢?原身的爷爷或是原身的仇人?不然谁会出手这么狠呢?这个事情不管怎么解决,自己都得不到好啊!
刚刚翠莲说话中停顿的时候,别人没听出来,王建国是听出来了,虽然停顿的时间很短,他还是听出了翠莲话中的恍然。他心里一突,难道举报人举报的内容确有其事?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翠莲的时候,于是他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单凭这些就来想把翠莲带走也太牵强了,就算翠莲爷爷原来是敌军身份,那都是抗日的时候,那会儿可不会国共两军身份的,若是想找名单,翠莲爷爷过世时都是村里人一起操持的,老爷子给翠莲留下什么,村里人应该都知道的。”
“谁知道当初行知是不是背着人的时候给的,村里人又不是时时刻刻守着他的。”王建国的话还没有说完,做一边当自己是隐形人的赵村长没好气的插了句,不过在看到赵老支书那严厉的眼神后就又不敢说话了。
“谁举报的没人知道,这封举报信据说是直接交到县革委会去的,现在没有强制力的说把翠莲抓起来审问,那是因为县里人的意见不统一,有人力保行知为抗日英雄,有人认为行知身份有问题,行知过世,那与之相关的人都该抓起来审问,批斗。”赵老支书能知道这么多,还是因为高红兵说与他听的,其目的就是想老爷子别插手这件事,结果,适得其反。
“那赵爷爷可知道,县革委会里哪些人是力保,哪些人又是主张抓人的呢?”王建国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起来,看得翠莲心疼。
“这,就不清楚了。王小子的意思我明白,可现在是想想该如何证明翠莲的清白才行。”赵老支书叹了口气,他也想知道谁在力保啊,这样心里有个数,要是翠莲真有个什么,也好有个门路去求求的。虽然高小子对自己尊重,当自己是亲人,可也仅限是自己的事情,赵家别的族人,他可是不管的。而且,高小子说得也没错,这事他没有决定权的。
听着赵老支书的话,翠莲感觉眼前就是一片浓雾,一片混淆,扑朔迷离,看不清楚,可她总觉,浓雾后面就是真相,只要掀开一条口子,混淆就会随之而散。但,该如何下手掀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