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时吟心里猛地咯噔下,“血口喷人。”
许情深朝着不远处一指,“你可以亲自去看看,但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撞上的话,不好收场。”
“十九号桌。”她说完,抬起脚步离开了,凌时吟顿在原地,旁边的朋友拉了下她的手臂,“时吟?”
“我们先去坐吧。”
“你……你不去看看吗?”
凌时吟勉强扬起抹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许情深,她看不得我好,她说什么我就要相信吗?”
“也是,真要找过去什么都没有,她又得笑话我们。”
凌时吟心事重重跟着服务生往前走,坐定下来的时候,视线望出去,看见了许情深和蒋远周。
只是坐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凌时吟拿着菜单,心早就飞出去了,她让朋友点餐,她视线落到了那份菜单上,可上面的字却好像一个都看不清楚了。
许情深看到凌时吟的时候,倒是有些吃惊。
她这么快就坐好了,看来,凌时吟没有过去找穆成钧。
凌时吟心里乱的很,任谁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都淡定不了,可这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如果真的看见穆成钧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又该怎么办?
她是应该转身离开,还是冲上去教训那个女人一顿?
凌时吟太清楚穆成钧的脾气了,她如果当众让他下不了台,他非弄死她不可。蒋远周动作熟稔地将鸡翅割开,挤上柠檬汁后放到许情深手边。
许情深视线盯着不远处,男人问了声。“怎么了?”
“我看到凌时吟的老公了。”
“然后呢?”
许情深身子往前靠,目光对上蒋远周,她压低嗓音道,“但他身边带着别的女人,而且亲密极了,一看就不是正常关系。”
“然后呢?”
“还用然后吗?真的看不出来穆成钧……”
蒋远周失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穆成钧就没想过要避嫌,前几天,他还带着凌时吟以外的女人出席了晚宴,据说他们走得很早,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家。但那个时间,凌时吟还被关在警察局里。”
许情深小嘴微张,“但他们才结婚没多久。”
“你还指望穆成钧这样的男人,能专一?”
蒋远周回了下头,看到凌时吟正一瞬不瞬看着这边,他转过身又看向了许情深,“所以,我是不是很稀缺?”
“是是是,稀缺物种,怎么就被我碰到了呢?”
蒋远周方才的那一眼,让凌时吟的心再度跌入了谷底,这样的滋味难受极了。她总想抬高头颅、挺直脊背,特别是遇上许情深和蒋远周的时候,她想让他们看看,她过得有多好。
可许情深肯定也跟蒋远周说了穆成钧的事,男人方才那样看她,是什么意思?怜悯吧?恐怕不是,那就是看她的笑话了。
凌时吟握紧手掌,如果不去看一眼,她又觉得不甘心,况且穆成钧最近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
朋友在对面点着餐,凌时吟拿起旁边的包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好。”
凌时吟推开椅子起身了,许情深看到她转身往前走,她自言自语说道,“都说女人要嫁给爱情,可是嫁给爱情的女人就能保证有些事不发生吗?”
“瞎想什么?凌时吟那叫嫁给爱情吗?你这才是。”
许情深收回神,“你怎么什么都能往我们身上套呢?”
“放心,情深,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许情深对安全感一词的认知,从来都是欠缺的,因为有些东西她没有感受过。只是如今,蒋远周将这个词做了最好的演绎,她当然相信他说的话。
凌时吟往前走的时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心里忐忑万分,生怕接下来的一幕,会令她当场崩溃。
然而经过十九号桌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一个人。
凌时吟的目光落到桌面上,用过餐的人应该刚走,服务生还没来得及过来收拾。凌时吟视线在上面扫了圈,看到两幅碗筷和刀具,还有一张纸巾丢在那,上面沾了些许的口红。
她垂在身侧的手掌轻握,服务生过来的时候,凌时吟不由上前步。“请问,之前是谁坐在这?”
“是一位先生和一位小姐。”
凌时吟心还是隐隐被刺痛下。“哪位先生?穆先生吗?”
“不好意思,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凌时吟恍恍惚惚回到座位,朋友朝她看了眼,“时吟,菜我都点好了。”
“好。”
“时吟,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凌时吟收回神,“方才我去洗手间,经过那个十九号桌了,那儿压根没人,桌上干干净净的。”
“那她真是在骗人了。”
凌时吟轻笑,“她的话本来就不可信。”
许情深看着凌时吟有说有笑的,她有些不解,自言自语道,“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也许她并没看见。”
“你是说穆成钧走了?”
“是,有这个可能。”
许情深拌着手边的沙拉,“没这么巧吧?”
“要不,打赌试试?”
蒋远周看了他一眼,他最近倒是会寻着机会跟她打赌,“不要。”
“为什么?”
“每回打赌都是我输,不好玩。”
蒋远周身子往后轻靠,“那是你本领不高。”
“才不是,是你太狡猾。”
“我哪里狡猾?”
“你就狡猾。”
蒋远周闭了闭眼帘,“说重点。”
“你就狡猾。”许情深重复。
这话要换成了别人说,蒋远周估计能直接把对方按地上去,可这是许情深,人是他自己选的,“说不过的时候,也不许耍赖。”
“我没耍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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