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一阵,尤氏便命人送清和回屋休息。清和一走,尤氏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神色阴鸷的盯着莲心院的方向,“立刻给我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扰少爷清静,下午少爷院里当值的又是谁?”
正巧庄妈妈掀了帘子进屋来,忙回道,“太太,下午是豆儿那丫头当值,来瞧五少爷那丫鬟甚是眼生,说是莲心院里伺候的,老奴带了豆儿去瞧,竟找不见那丫鬟。太太想,咱们府里有谁会别有用心的指使个丫鬟去与五少爷说话?”
尤氏冷哼一声:“我原就知道她不是个规矩的!”
庄妈妈上前扶了尤氏坐下,“老奴还当她识时务会一直这般安分,不想她竟有这个胆子给太太添堵!”
尤氏冷笑道,“知道我已决定将清和记在我名下,她如何能坐得住。你叫人查查,昨儿夜里的事是不是也是她在搞鬼。”
顾从安原只有三个妾室,除去死了的连姨娘,便只有魏姨娘与莫姨娘,魏姨娘是自小便服侍太太的,对太太绝不敢有二心,唯一可疑的也就只有莫姨娘。
尤氏压抑着怒气,又道:“豆儿那贱丫头竟敢阳奉阴违,立刻打了板子赶出去!”
莺儿应了,不久便回来复命道,“七少爷昨夜又受凉了,莫姨娘寸步不离的照看,未出院子一步。”
尤氏仍是冷笑,“她未出院子一步,她院里的人呢?从前在我面前做小伏低,拼命将小七我跟前送,也不想想那病秧子能活几年。现在知道白费了心机,自然心有不甘,这是想着法儿给我添堵呢!”
莺儿瞧着尤氏的神色,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方才墨竹院的方婆子来说,晚间莫姨娘又亲自下厨了,老爷今晚怕是又要去那边。”
尤氏恼怒的摔了手边茶杯,恨声道:“贱人愈发嚣张了。”
庄妈妈见莺儿轻手轻脚收拾干净了碎片,方使了个眼色,待莺儿出去后,轻声劝道,“太太息怒,莫姨娘再如何,也不能越过了太太去。等回了京城,一切自有老太太为你做主!”
尤氏摇头,“因着从前那些个事,老太太本就对我不满。小七虽身子不好,到底也是她的依仗。老爷膝下就只这么两个儿子,便是瞧在小七的面上,老太太只怕也会装聋作哑,又怎会为我做主。”
“七少爷一年到头都病着,老太太跟前不能尽孝,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太太如今有五少爷,还怕她不成!”
尤氏面色稍霁,“没错,我现在有小五了!谁敢从中作梗,我决不轻饶!”
一顿,抬头问道:“华月还在闹?”
“太太放心,姑娘没闹了,晚饭还多吃了小半碗。”
“也是个不省心的。”尤氏松口气,面上现出疲惫之色。
“姑娘尚且年幼,不明白太太的良苦用心。待回了京城,让大姑娘好好劝劝也就好了。”庄妈妈宽慰道。
尤氏叹口气道:“廖家门第如何配得上咱们顾府,日后回了京城,便是皇亲贵胄咱们也攀的起,偏这孽障不肯听话要胡闹!妈妈定要瞧好了她,莫让她惹出不可收拾的事来!”
庄妈妈忙道:“太太放心。”
“明日秦大夫来给华月请平安脉,便让他顺便去瞧瞧八丫头。小五既已求到我面前,面上功夫总要做足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