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很奇妙,却又很正常。艾丽雅知道魔法师与其召唤的使魔签订契约之后,主人与使魔会互相感到亲切,但明明之前还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只是签订了契约就会对对方产生熟人一般的亲切感,这太过于奇妙,艾丽雅感到无法理解,却又赞叹于契约的神奇。
下仆?陈逸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总感觉有点羞耻,也有些反感。毕竟这是个带着歧视色彩的侮辱性词汇,哪怕是由一个美少女说出来,哪怕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
反驳,纠正对方对于自己的称呼。不不不,陈逸还没有这么的情绪化。很明显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才是常态,才是正常的,去反驳的话,反而会被认为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吧,而且最主要的是去抗议了最终也得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结果,很大的可能还会被狠狠地教训一顿。得不偿失,已经失去内力的自己当务之急不是纠结称呼这种小事,而是应该抱紧艾丽雅的大腿,不至于随随便便的就在异世界gameover了。
“名字。”远离了安德鲁两人后,艾丽雅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陈逸问道。
“啊,什么。”不过显然陈逸并不在状态,惊醒般的又问了一遍。
“你的名字,下仆。”艾丽雅的声音很清脆好听,就像山间的潺潺流动的小溪,只是总是带着一丝的冰冷。
“亚历山大。”又是预料中的,令陈逸反感的无聊对话,只是这次他的心里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反感,只能归功于异世界契约的强大。
“你的服装很奇怪,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吗?”
依旧是很平淡地语气,直率的问题。显然这位艾丽雅大小姐平常不是个喜欢说话,或者这就是她独有的说话语气。暗叹于眼前美少女孱弱的交流能力,陈逸打算结束了这对自己毫无意义的对话。
“很抱歉,艾丽雅小姐,我失忆了,除了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说辞假的连陈逸自己都不信。
“那你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发生过什么吗?”召唤来的使魔是个平民这个前所未有发生过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艾丽雅想要搞清楚它,于是试探地问道。
“抱歉。”做出努力回忆的表情,略微顿了一下,陈逸才回答道。
说完的陈逸,心里不可抑制的泛起了强烈的厌恶感,是对自己的厌恶感。
他极度的厌恶着所有的欺骗,浮于表面的交流,这些都是假物,令人作呕的假物。就像学生时代很要好的两个人,在分离之后久违的相聚,见面就是互相客套的寒暄着,说着一些明明彼此都不感兴趣的话题,还要装作相谈甚欢的假模样,努力不让气氛陷入沉默的尴尬中。在落幕后失落地离开,独自感叹对方在时光的流逝中变化,回想学生时代美好的友情。然后一次次的见面,一次次努力的想要找回以前的时光,又一次次失落地离开,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友情在越来越尴尬的气氛中,被一点点的碾碎,随风飘走。
他厌恶虚假,所以也厌恶,只要觉得有必要就能够平静的欺骗着任何人的自己。
“那明天,我带你去学院里的读书馆,你自己去看看一些介绍常识的书本吧。”
陈逸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也最安全的了解异世界的方式了。
艾丽雅不再说话,陈逸也不想说话,两人沉默着,想着各自的事情,向前走着。
还没到之前与“绿帽”鲁克发生冲突的空地,就遇上了一群又一群在学院执法队成员带领下往其他地方走的学生。眼前的楼房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冒着寒气的蓝色大冰块。站在外面顶着一头少女系粉发的中年大叔,应该称呼为学院的导师正神情的严肃的不断念着咒语,挥舞着魔棒,加固着房子外面组织寒气扩散的结界,隐隐展露出的气势,让人不由得胆战心惊,这是人类对于强大存在的本能的畏惧。
房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陈逸有些好奇。四处找了找“绿帽”鲁克,发现了对方正孤独地落在人群的后面,用怨毒的眼光一直盯着自己还有艾丽雅。
跟着所谓的学院执法队,陈逸和艾丽雅,来到了旁边的一幢也应该是宿舍的楼房。被告知了,在学院解决完被冰冻的楼房的问题前都要住在这里,房间则按之前居住的一样的安排。在感叹于异世界的学生,可以开心的男女混住之后,陈逸准备去问问有没有空余的房间。嘛,不管怎么样,陈逸都是个健全的男性,与艾丽雅住在同一间房间里总归有各种各样的不方便。而且,他也不想再睡到地板上了。
不过,还没有等陈逸行动,担心陈逸到处乱跑的艾丽雅拉住了他。
“我想去问问有没有空余的房间,我总不能和你睡在一间房里吧。”就这样解释了,却被艾丽雅用奇怪的眼神看待了。
“使魔为什么不能和主人睡在一起?而且学院没有给平民准备的房间。”艾丽雅反而很奇怪地这样问道,大大的漂亮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怀疑。她可是记得陈逸之前可是告诉她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而已,那么突然说出奇怪话的陈逸不就是很可能在骗自己。
如果是动画上,陈逸此时的侧脸上应该会出现一滴汗。大意了,因为契约产生的对于艾丽雅的亲切感,让陈逸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犯下了平时绝不可能会犯的低级错误。
要死了,要死了,走进死胡同里了,一瞬间在脑海中将想到的应对方式都分析可一遍,发现没有任何一个方法是能够将艾丽雅蒙混过去的。
“耀师救命了,要死了。”
“就实话实说呗,契约的亲切感是双向产生的,不用担心会被切片。”
“那你不早说。”陈逸没好气的对着耀师说道,能不说谎,他是真的不愿意说谎,他已经够厌恶自己了。